柳冥冥從未被男子這樣抱過,接二連三的烏龍和驚嚇,讓柳冥冥忘記了自己正一絲不掛這個事實。這是男性特有的寬闊懷抱,讓她的腦子亂得一塌糊塗,心跳得比中毒還快,手跟腳不知該怎麼擺,手裏的刀也不知道砍還是不砍。
顯然驢主人也從憤怒中清醒,並意識到了這點,一動不動的好一會兒,然後扭頭轉身,氣氛尷尬。柳冥冥好不容易洗幹淨的身子被他這一抱又沾了不少泥,而那池驢頭泡著的水是不可能再用了。現在隻能將濕衣服重新穿上,然後逃走。
想她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刺客,這段時間卻總是慌慌張張的逃走,當真不成樣子。
“柳姑娘,柳姑娘,是你麼?!!!”如此安靜的地方,氣勢十足的一聲吼,足以嚇到任何人,包括打算溜走的柳冥冥。他的聲音嘶啞便低沉了許多,所以柳冥冥當時未認出來,現在卻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再加上帶著一頭驢……不是那個瘋書生苑曲曲,還能是誰?!“雖然在下不過是寒門窮儒,卻也不會令自己的女人受半分委屈!”
柳冥冥略略回頭,隻窺探到冰雪容顏的小半部分,總是沒有血色的蒼白臉色,此刻正隱著些許粉色,當真如玫瑰初露,煞是好看。
苑曲曲麵色哀戚,說道:“所有人都瞧不起我,唯有小黑一直陪著在下,可你卻誤殺了小黑……可見天意如此,你果真是小黑不惜性命也要為在下找到的女子。在下不隻見到姑娘的……更、更有了肌膚之親!姑娘若不嫁我,一定會被天打雷劈!”
柳冥冥眉頭略蹙,問道:“與我何幹?”
“殊不不知冥冥天意,逆者有譴。”不知為何,苑曲曲轉為平淡的說出這句話,反而令柳冥冥感到一絲寒意。
想想柳冥冥一直靠殺人為生,從未最後衡量過對方生命的價值,全部交給三夫人做決定,而她封閉自己的心來執行。從另一方麵來說,即將被柳冥冥斬殺砍殘的人眼中,她就是製裁或者放過他們的惡鬼,神明,甚至是天。思到此處,柳冥冥不禁喃道:“誅罰……天意還是人為呢?”
“在下的話……定會親力親為吧。”
苑曲曲的話讓柳冥冥更加疑惑,又道:“若說天命,卻也有好事多磨,有緣無分之說。”苑曲曲略微沉思,一撫腰間垂著的白玉掛飾,終於抬起頭。“一旦奪取人的心、身體、乃至生存方式……自然要承受代價。”
“我們的路,永遠不會交集。”柳冥冥對苑曲曲的態度再絕情不過,但對方卻不以為然,反而擔憂的說道:“濕衣服穿在身上很難受吧,我們先找地方將衣服換下來再說。”苑曲曲如同狗皮膏藥一般,執意跟著柳冥冥 ,口口聲聲說她是小黑替他選的終身伴侶,後來苑曲曲說他去找農戶要幹柴,讓柳冥冥先行,找水源將身上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