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使這樣,我依然不能告訴黃昆侖,他要找的仇人,就在閩南。
我跟黃昆侖告辭,今天畢竟得到了很大的收獲。
我知道了那鬼戲子祖師的一些特征。
那家夥的脖子上,有一枚麒麟圖案,今年約莫五十四歲的樣子,同時,也確定了他就在閩南,隻是到底在哪兒?這個有點不好找。
我還知道,鬼戲子之間聯絡,是靠著暗號——無生老母的圖案。
盡管尋找鬼戲子的路,有點困難,但至少往前走了一步。
我告別了黃昆侖,回紋身店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當年,那群鬼戲子,用“五殘童子”這樣的妖言惑眾,從一個縣十幾萬人的眼皮子底下,騙走了一百根金條。
他們“鬼戲子”的局,沒準就是從“補缺命”的五行麒麟的身上,琢磨出來的,五行麒麟和五殘童子,很相似啊!
我也不知道是我師父,還是我師爺,給那鬼戲子裏的一人,紋上了“五行麒麟”,但不管怎麼說,陰陽繡在“五殘童子”的事情裏,起到的作用,也不是很美好的。
這事,讓我有種罪惡感。
“鬼戲子——我饒不了你們。”
我並沒有直接回紋身店,而是去了尿泡兒出事的酒吧,我想尋找尋找——到底有沒有鬼戲子留下的暗號。
還真有。
我在酒吧裏麵,看到了包間裏的沙發下麵,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老婆婆圖案”,這就是無生老母。
無生老母此時正在哭泣。
我能明白這暗號的意思了……無生老母哭泣,這說明——這裏要死人了。
這群鬼戲子!
我看著那“無生老母”的圖案發呆,鬼戲子,他們到底在哪兒呢?
我呆坐了一陣子後,坐車回了紋身店。
我剛剛到店裏麵,倉鼠還在打遊戲,我看了一眼,又準備走。
倉鼠喊了我一聲:水子,待會春哥就回來了,他跟我打了電話,讓你別著急走。
我說行啊,馮春生估計是參加完尿泡兒的葬禮了。
鬼戲子現在跟我們結下了兩道梁子,第一道,是尿泡兒的死,第二道,是黃昆侖妹妹的死。
我得和馮春生研究研究,怎麼對付這群鬼戲子。
當然,晚上最重要的事情,是竹聖元和我、馮春生,去跟韓老板、張哥吃的一頓“鴻門宴”,這宴會很重要,我們需要靠這宴會,麻痹韓老板和張哥。
沒多大一會兒,馮春生真回來了。
我拉著他要去酒店,參加“鴻門宴”。
一路上,馮春生的神情,很低落,他說尿泡兒的屍體,化沒了,都成了骨粉,隻怕是投不了胎了。
哎!
我搖搖頭,尿泡兒也是慘啊。
馮春生又說:那毛佳俊說了——一百萬,誰弄死那害死尿泡兒的鬼戲子,一百萬隨時去找他拿。
一百萬?
這富二代毛佳俊還真是真性情,一百萬的數目,可不小啊。
我現在抓鬼戲子,又多了一個理由——這還有一筆數目不菲的獎金呢,拿到了……那我母親手術費的事,妥妥的了。
在我們兩個快到酒店的時候,忽然,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美女心理醫生陳詞給我打的。
我問陳詞什麼事,這妹子開心理診所開得好好的,找我幹啥?
她說她有個朋友,出了點事,想找我幫幫忙。
我想了一陣,說可以的,順帶問他出了啥事?
她說她朋友,似乎遇到了一些——比較奇怪的事情?
“什麼事情啊?”我問,陳詞是心理醫生,和我合作過幾次,大家都是朋友嘛,雖然現在日程忙,但朋友的事情,還是要幫點忙。
陳詞說:那人老念叨一句話“我的樓裏,有個鬼娘子”……
我的樓裏,有個鬼娘子?
我聽了,覺得很詫異,就問陳詞:那人是不是心裏有病啊?
“不知道,我給他做過心理診斷,他一切心理都是非常正常的。”陳詞說。
好吧,我說我明天早上再給你辦事,晚上還有個局。
陳詞說了一句,謝謝,掛了電話。
我又念叨了陳詞朋友的那句話——我的樓裏,有個鬼娘子。
這話聽上去挺無厘頭的,但也有點陰森,估計有點問題。
我也不想這事了,帶著馮春生,進了酒店,準備趕酒局了——剛進酒店門呢,我又接到了陳詞的電話。
陳詞在電話裏,對我說:對了,水子,忘記跟你說了……我那朋友,老神神叨叨的畫畫。
“畫的什麼?”
“一隻麒麟。”陳詞說。
我聽了,心都快炸了……又是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