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那時我還小,可做不了主。”他認真答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說,“我是真的想出家,不像人家搞假的。這裏頭是3萬塊錢。來的時候,這樣那樣一搞,也就隻有這點了。你莫嫌棄。”
老和尚趕緊,把他伸過來的手,一推。厭惡的看了某人一眼。然後把手裏的文件,好好的折了幾下,放到衣服裏。嚴肅的說:
“你這是搞麼子?我莫是要你的錢?這卡,你還是好身揣到。你若是真有這個心,你就和我學3,5個月,再看。你要是堅持的下來,再講。好不好?”
“多謝師父!”某人說完,嘭嘭嘭,就是三個響頭。直磕的腦門紅腫。這才站了起來。
看的老和尚又是心疼,又是微微氣惱。
“你也……真的是。使那麼大勁,搞什麼哦。磕膝落兒(膝蓋)還痛沒?”
“不痛,不痛。我這不是歡喜麼。”
“好好好,”老和尚連說三個好,“走走走,我幫你把頭發剃了。”
寺廟不大。蒼鬆古柏,周匝環繞。因地製宜,坐南朝北,望向縣城。這裏麵,或許還有些說道。寺廟為木質吊腳樓結構,紅木青瓦。隻有一層。帶佛堂、僧舍也就三五間。主要供奉觀音菩薩。
寺廟東麵,就是一塊巨大的石壁。似倒未倒的傾斜著。它若是倒了,絕對再找不到寺廟。
寺廟西麵,是山坡。山坡下麵就是公路。約有10米的落差。公路是沿河而建的。也有近兩層樓的落差。
寺廟正前,有一個不大的“天坪”。就是院子的空地。成三角形,麵積不好估算,縱深不過6米。正對著寺廟的一角,有一個不大的院門。是用鐵欄杆,焊成的。
此時。花至樓已經端來了,臉盆、毛巾、臉盆架、香皂。在石壁下的自來水處,洗好了頭發。
過了好一陣,老和尚才從廟裏出來。手裏拿著一個,電動推子。當他走近,站在某人的前麵。鄭重的說:
“後生。你要想好啊!我這一推子下去,再要回頭,就難呢。”
他坐到凳子上,沒有起身。他能聞到老和尚身上,“新鮮”的香火味。
“師父。你莫要再試我,我都想好的。你就剃吧。”說完轉身,麵對著石壁。
老和尚沒有多說,捉住某人的頭。從正後頸處,往上就是一刀。隻到頭頂,才罷手。然後撥弄掉殘發,仔細的看了一下。口中連呼,三個“好”字。這才繼續,手上卻越發抖得厲害。
“痛不?痛你就講。”老和尚的聲音,有些顫抖,略顯激動。
“不痛。像螞娘子(螞蟻)夾的,這算什麼哦。”
說是不痛。但頭上的冷汗,和緊咬的後槽牙,已經出賣了他。
這哪是剃頭。簡直是酷刑啊!老和尚的剃刀,絕對是常年不用,年久失修,一點也不利。說是剃頭,還不如說是拔頭發。第一刀下去,他就不禁夾緊了菊花,冷汗直下。
本來還在感慨,寺院的與時俱進,用上了高科技。這會兒,隻剩無語凝咽。他還不知道,他的頭已經,滲出了點點血跡。
還好,老和尚胡亂的剃了幾下後。就放過了他。
“好了。你先洗一下。洗好了等我。”老和尚說完,就走了。
能聽得出,老和尚的滿是歡喜。但是,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卻是無語。這哪是好了?跟老鼠啃過似的。他撫摸了一下,火辣疼痛的頭皮,滿手血跡。
把水龍頭開到最大。胡亂的衝了幾下,就算完事。他可不敢用香皂,那還不如讓他去死。清冷的水過後,雖有些刺痛,但也緩解了那種火辣,略有些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