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根本沒打算叫她吧?!甘羅在心底默默諷刺,卻也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忍著性子,用和扶蘇語氣一樣淡淡地問道:“既然公子如此關注這個女子,那麼公子打算何時納她為夫人?”
“納她為夫人?”扶蘇一愣,腦海中突然閃現了她在夢境裏大喊著讓自己走開離她遠點的那個場景,又想起昨夜抱起她回屋懷裏那種踏實的感覺,扶蘇突然心裏一慌,大聲說道:“我何時說過我要娶她?”
“公子不打算娶她嗎?”甘羅一驚,微微等大雙眼,他一直以為,公子是要納她為夫人的,公子明明那麼喜歡她,可是公子為何會對納她為夫人這件事情的反應那麼大呢?甘羅想不明白,卻看見扶蘇的臉色愈發地蒼白起來了,趕忙將右手邊的茶盞遞過去。
“她又不喜歡我,我娶她做什麼?”扶蘇將甘羅的手推開,眼中閃過一道無力又倦然的神色,好在扶蘇很快將這股情緒壓製了下去,他歎了一口氣,重新拿起桌子上的竹簡,“這件事暫且不要再提了。”
“是。”見他這般,甘羅也不敢再多問,便隻得搖搖頭退了出去。
“芸機姑娘以後就是這裏的司花女了。”沒了禪鬆,隻好是禪竹親自給芸機講述這裏的分工,他帶著芸機在院裏走了一圈,將各色的植物指給芸機看了一遍之後說道,“這裏的植物並不是很多,公子也更喜歡他們自己隨意生長出來的樣子,所以姑娘隻需要每日將那些枯死的枝葉剪下來就可以了,這活很輕鬆,並不會很辛苦。”
“確實輕鬆。”簡直就是刻意安排的一樣,芸機笑笑說道,“那既然我的工作是我們三人中間最輕鬆的,那麼以後膳食一類的幹脆都交給我來做好了,你們三人也好…”芸機猛地頓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搖搖頭說道:“抱歉,你們兩人也好放下心專心忙自己的工作。”
禪竹知道她是想起來了禪鬆,雖然因為芸機提起來這事,他的心裏多少也有些不快,但是他知道她並無惡意,所以也就沒有指責她,隻是感歎似得說道:“公子住在這裏,幾乎是從未招過司花女的。你還是頭一位。”
“是嗎?”芸機微微一笑,“那還真是我的榮幸。”
“對了,公子曾經說過,在這裏服侍的女子,無論是誰,什麼身份,在滿了二十歲之後便可以出宮嫁人了,而且會按照每個人的貢獻來給每位姑娘準備嫁妝,所以雖然現在問姑娘年紀有些唐突,可是還是請姑娘不要介意。”禪竹說道,“這些都要記入到管事那裏去的。”
二十歲就要離開這裏啊。芸機微微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金砌水仙花期的問題,那花兒就算用她的鮮血飼養,最多也不過能撐夠兩年,兩年之內要把一切都結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芸機爽朗答道:“我今年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