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如此慌張?”被打斷了思路的扶蘇顯然有些不快,禪竹服侍他久了,顯然發現了這一點,便趕緊使眼色讓禪鬆下去。見了禪竹的眼色,又看見了扶蘇揮手,禪鬆輕輕鬆了口氣,慌慌忙忙地退了出去,仔細一看,那瘦弱的雙腿居然還隱隱有些發抖。
“確實不是什麼好事。”甘羅使眼色讓禪竹也退到了外殿,才微微放下心大膽地對扶蘇說道,“陛下要活埋上百位儒家子弟。”
“什麼?!”扶蘇大驚,一下子便站了起來,險些帶倒了案上的筆筒,墨盒中的墨水微微灑出不少,可見他的震驚,“父皇行事為何如此霸道?!你快隨我去見他,千萬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在見陛下前,還要處理一件事情。”甘羅的眼中閃過一道狠意,“方才和其他大人討論這件事時,被你那位叫‘禪鬆’的小廝撞見了,怎會有這樣巧的事情?家賊難防,還是趁早處理掉比較好。”
扶蘇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頭。
“姐姐!這是真的!我方才送了周若姐姐回來,經過那裏的時候,聽那幾位大人說得真真兒的,萬萬不敢誆騙姐姐。”禪鬆將方才看見聽見的一切都講給了芸機聽,原以為芸機會誇讚他消息靈通,卻不想芸機越聽神色越是凝重了起來。
“我也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隻是你當時聽那幾位大人說話的時候,可有被人看見?”芸機微微顰眉,這事關重大,扶蘇公子素來心軟,是一定會前去求情的,若這其中有那麼幾個居心叵測之人…禪鬆的姓名隻怕是難以保住了。
“宰相大人看見我了。他還讓我幫公子把那些公文送進去呢。”禪鬆以為芸機終於產生了八卦之情,便趕緊說道。
宰相?甘羅?芸機皺眉,如果看的不錯,當時在禦花園之中偷偷觀察自己的人恐怕就是他了。或許是因為扶蘇前一日同自己說過話的緣故,但是照著今天將她調來這裏的情勢來看,這位甘羅宰相隻怕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人。芸機對他並沒有任何好感,所以,禪鬆既然是他想要害死的人,那她便隨手救人一命也不錯。
於是芸機想了想,默默地將一條彩繩從隨身放置的福袋中取出來,係到禪鬆的手腕上。叮囑道:“這條繩子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解下來,必要的時候會救你一命。”
這繩子裏有裹著一條木心兒,是從前在蓬萊時取了神木的枝葉做成的,上麵又雕刻了防護和保命的法陣,可以為佩戴者抵擋三次不致命傷害和一次致命傷害。在抵擋了這些之後,這彩繩就會消失不見。
“姐姐說什麼呢~”禪鬆天真的笑道,“我又沒有做什麼壞事,怎會有人想要我的命呢?”
“在這宮裏。不該聽的別聽,不該看的別看,才是生存之道。”芸機淡淡地說道,任憑禪鬆纏著問也不願意再多說一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