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主喜歡就好。”錦雲傻傻地笑笑,突然想起來芸機的安胎藥還在火上煎著,慌忙地將錦被一放驚呼一聲跑了出去。
“據說近幾日王爺都在查那個害死了紫月夫人孩兒的人。”錦瀾見錦雲出去,俯在芸機的耳邊小聲地說道,“小主要不要做些什麼?”
“他們差他們的去,和我有什麼關係。”芸機一心都撲在了眼前給麒麟兒準備的衣物上,絲毫沒有考慮到錦瀾這句話背後的意思,反而拿起了一塊蜜合色的布料問錦瀾道:“這塊布料做件外衣如何?”
錦瀾苦笑了一下,心裏湧起了一層濃濃的不安,卻不好再接著對芸機開口,隻好順著她的話說到:“奴婢覺得挺好。”
“那就好。”芸機盯著手中的布料傻傻地笑著,腦海裏想象的全都是孩子出生後的樣子,什麼時候會翻身,什麼時候會爬,什麼時候會走路,什麼時候會甜甜糯糯地叫她“娘親”。想著想著,臉上的笑意更盛,隻差著不能開朵花兒了。
“小主快喝安胎藥吧。”錦雲端了熬得濃濃的湯藥進來,眼看著外麵的天已經漸漸地黑了下去,說道,“估計晚膳也快到了。”
“嗯。”芸機咽下十分苦澀的湯藥,正欲說些什麼,門口便有一個小廝快步跑來,錦瀾仔細一看,竟是析月身邊的井泰。
“芸王妃,王爺讓小的來知會您一聲兒,您的師父今日已經住進了王府了,請您安心,您的師父明日便會與您相見。”那小廝並不進屋,而是跪在屋外以一種不大不小卻剛好讓芸機聽見的聲音說道。
芸機一聽這話,心下更加歡喜,眼神一遞,讓錦雲賞了三十兩銀子下去。井泰領了賞錢,歡歡喜喜地退了下去。
“既然明日師父要來,今日變先早早的休息吧。”芸機想了想說道,“不過錦瀾你先將我平日裏愛吃的那幾樣點心給師父送去一些,告訴他老人家我已經知道他來啦,也惦記著他。”
“是。”錦瀾領了命令,淺笑著退了下去。
錦雲很快地將晚膳端了上來,伺候芸機漱了口用餐。
飯後停了一刻,喝了安神湯又點了安神香,或許是懷孕的人更加嗜睡的原因,還沒過多久芸機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又是那個夢。
黑暗,冰冷,霧氣。
芸機聽見有憂傷的女聲在歌唱:“吾隻願此心似長發綰成結,隻此一生不相離。親疏永不定,暗夜偷淚垂。”
她向前方努力地奔跑,看到的卻是滿臉淚痕的自己。
這個夢一直持續循環到了第二日的清早,打擾著芸機,令她無法安眠,以至於她醒來之後的臉色是異常慘白的。
不得不向溫正王妃請了請安的假之後,芸機隻好又喝了兩碗安神湯才敢再小憩一會兒。
一道青色的身影,從小小的軒窗外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