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最美麗的姑娘啊!你可願意放下現在的一切,在實現了你的願望之後,重生在蓬萊仙境?
芸機滿意地看著紅雨身上產生的變化,心裏卻也產生了一股濃濃的憐惜之情。這個昔日裏天真無邪的少女,終於是長大了。經曆了背叛、恥辱與暗害之後她終於開始選擇反抗了。
芸機將一把碧綠色的匕首放在紅雨手中,柔聲說道:“這把匕首上,塗抹著蓬萊山之中最毒的毒藥…那是一種毒花的汁子,隻要在人的皮膚上劃出一點點的血痕,不管是什麼人都會在一瞬間暴斃。”
“……”紅雨默默無言地把玩著那把冰冰涼的匕首,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容,“你又為何這樣幫我呢?芸機?從我們相識的那一天起,你就成熟的不像個二八少女。我成親時,你送我桃花冠。那桃花冠並非凡物。而我出嫁之後,你又從所有人的記憶裏消失了。然後陌溪就出現了。他說他等了我幾百年。你們究竟為什麼要來到我身邊呢?”
芸機輕輕一顫,從前,不論她和紅雨如何吵鬧,紅雨也不曾喚過她一次“芸機”總是一直“芸兒姐姐,芸兒姐姐”地叫著。而今天…芸機突然明白,自己在她成親那日離開她的時候,兩人隔閡的種子就已經埋下了。
但是,這種曾經認真培養,而後卻又親手扼殺掉的依賴,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芸機麻木地笑一下道:“是啊,我來到你身邊的目的並不單純。現在你體內的封印解開,也是時候告訴你真相了。你且聽我說段故事。”
那是四百年前的時候了。那時的蓬萊山上,還隻有三位花神。空著的桃花花神的桃花殿與芸機居住的杏花花神的杏花殿分別在溪河兩邊桃花林與杏花林的最深處。那時候芸機與溪河河神陌溪是早已相識的了。兩人偶爾會在一起小坐片刻,日子倒也是悠閑自在的。
不知哪一日起,桃花林之中誕生了一個小花神,麵容圓潤可愛。性格又是十分活潑的。所以芸機與陌溪都十分喜歡她,於是陌溪便給她取名為“紅雨”。漫天紅雨,可隻染我一人衣襟?
芸機知道,陌溪是極喜歡紅雨的。一直都知道。
紅雨慢慢長大,就如同詩經裏麵所描繪的一般“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容顏逐漸長開,明豔不可方物。
“你看她的性格。有時候開朗嬌豔地如同出嫁少女,有時候又安靜地像個隱世仙人,容顏驚世又平易近人。”陌溪常常看著桃花林中紅雨飛舞的身影對著芸機說,“這樣活潑的她真的很美。”
“那是自然。”芸機把弄著手中的玉盞“桃花算是比較容易成活的,不管是山間還是村落。所以她性格這樣也是正常的事情。”
“我喜歡她。”陌溪說道,“很喜歡很喜歡。”
“我明白。”芸機愣了一下,莞爾一笑道,“我經曆過。”
她也曾喜歡一個人。全部的願望加起來隻是希望和那人在一起,碧水之上泛舟,那粼粼的微光都比不過他的眼眸。以為他拉著她手的一刹那就已經是得到了天長地久。
“我要等她長大。”河神陌溪信誓旦旦的說,“然後和她永遠地在一起。”
可是,終究沒有等來那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