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仟伏龍和往常一樣在家裏等著報告,寒笑楓忽然來了,從他的眼神裏可以看出一抹憐惜,不過卻是轉瞬即逝的。
“仟先生,您在啊,我們有線索了,您放心吧,我們應該很快就能找到真凶,救出仟小姐的。”寒笑楓雖然一無所獲,卻還是希望通過這種鼓勵來讓仟伏龍重拾信心。
仟伏龍今天的情緒顯然很不好,對於寒笑楓的話也是不理不睬,隻是冷冷地說:“你不必騙我了,你若是真有線索還會來這裏嗎,何況我派的人不比你們警察效率低,他們都沒有消息,你們能有什麼消息,我知道你是好心開導我這個老頭子,可那又能有什麼用,有時間你還是做些別的吧。”
寒笑楓歎了口氣,自知對於仟伏龍已經是無計可施,對方現在的心裏滿是對警察的不信任,滿是對事物的抵觸,這樣的一個人,誰又能改變他呢。
有人說活在自己世界裏的人是可憐的,現在的仟伏龍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的人。這個人並不能成為自己世界的主宰,他能做的隻是固步自封,把自己和外界的聯係全部切斷,活在一個我行我素的世界裏,以此讓自己不覺得疲憊或痛苦,這或許仟伏龍的自我保護,又或者是他的一個心結,不過無論是什麼,最終都無法改變他脆弱的現實。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最近的幾次接觸,寒笑楓和孟婉瑩都發現仟伏龍的情緒很差,越發偏向了極端,因此寒笑楓決定向局長申請改變策略,可最終卻始終是無疾而終,不是被駁回,就是拖延不辦,搞得寒笑楓也鬱悶不已。
通過最近的接觸,在孟婉瑩的心目中,寒笑楓的印象有了不小的改觀。原來寒笑楓表麵上嘻嘻哈哈,心裏卻十分細膩,有著十分善良的一麵;工作時的寒笑楓居然和平時生活裏的流氓警察完全不同。
當然這些改觀不過是潛移默化的,就連孟婉瑩自己,也並沒有怎麼注意到,就更不必說是寒笑楓了,因此二人的關係始終都是打打鬧鬧的歡喜冤家模式。
大街上,寒笑楓不斷在走訪著各家店鋪,希望從中了解到一些有用的信息,這段時間裏,他看的最多的就是監控錄像,在灰白的鏡頭裏,他總是找不到任何的有價值的信息,即便是偶有彩色視頻,也是一無所獲,就好像是仟夢雲和凶手是突然憑空消失了一樣,讓人捉摸不透,無從下手。
還不到半個月,局長就已經催促了寒笑楓六次,這讓寒笑楓十分不滿,這是什麼,這是剝削啊,就那麼幾個人,居然要讓寒笑楓查這麼複雜的案子,寒笑楓心裏自然是會不滿,可不滿又能如何,他能做的隻能是盡快破案,以此卸去重擔,減輕壓力。
孟婉瑩最近經常和寒笑楓在一起,兩個人相處的倒是相得益彰,知道的是同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情侶呢,就連重案組裏也時不時傳出二人的緋聞,搞得孟婉瑩十分不滿,而受到她的逼迫,寒笑楓也隻能是一次又一次的去重案組彈壓這些言論,以保證自己的純潔性。
這一天,寒笑楓再度奉了孟婉瑩的命令去重案組彈壓,去給大家夥解釋情況,可這次等待他解釋的卻不是重案組的同事了,而是他的一號領導,局長大人。
從重案組到局長辦公室的路其實並不長,可在寒笑楓看來,這段時間裏這條路卻顯得格外漫長,他後悔自己要管這個爛攤子,他後悔自己要來重案組解釋情況,他更後悔沒有一直把仟夢雲帶在身邊,總之他把左右可以後悔的都後悔了一遍後,終於咬緊牙關,走進了局長辦公室。
局長和往常一樣帶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這次他背對這門,正在看著窗外的風景,在機械化的社會裏,能夠看見的最貼近自然的恐怕就是天了,可現在他們連天都看不到幾眼了,他有些感傷,可卻被寒笑楓打破了那醞釀已久的氣憤,他或許會憤恨,會怨寒笑楓吧,不過他卻沒時間怎麼做,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寒笑楓談,而且是必須盡快解決的事情。不過對於這一切,寒笑楓卻是毫不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