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八點多鍾了,他卻連個電話都沒打回來。想到這裏,心裏不禁一陣黯然。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是自己的終究會屬於自己,不是自己的,再急,也是追不回來的。她這樣想著,忍不住一陣酸楚,起了身,打開拖箱,一件一件地把衣服拿了出來掛在壁櫃裏。
張誌霖送給她的那套情趣內衣她也帶回來了,雖然自己一直都沒試穿過,但想想自己穿在身上的樣子,是個男人,都要被自己迷暈的,她想著,臉上不禁就飛起了紅暈。
把衣服拾掇好,重又躺在床上,拿起手機,撥打著徐多喜的電話,這麼久沒見她,也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
“喂!”那邊很快就接聽了,吵吵鬧鬧的一聽就知道是在某個公共場所。
“在幹嘛呢?”劉詩雨問道。
“我在上班啊!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呢?”那邊問道。
“我回來了。”
“啊?你說什麼?回來了?得了,你別逗我!”
“真的回來了,逗你幹嘛!我差不多六點鍾才到家,本想給你打個電話,但想想你可能正上班,所以就直接打車回來了。”劉詩雨說道。
“真的啊!你個婆娘,也不提前告訴我!”徐多喜在電話裏就罵著劉詩雨,雖然經過那麼大的變故,但俗話說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她大大咧咧的性格卻是沒怎麼變化的。
“也是臨時決定的呢,你最近還好吧?”劉詩雨問道。
“好什麼好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徐多喜一陣黯然。蔣浩現在幾乎是公開與一個女的攪在一起了,他也沒有出去,就呆在家裏。前麵已經交代過了,蔣浩現在在家裏做著黑莊,就是地下六合彩的莊家了。雖然那次被抓了關進去一次,但巨大的收益即使讓他冒著掉腦袋的風險他也要幹下去的。先哲馬克思在《論資本》裏就說過: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資本就會蠢蠢欲動;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資本就會冒險;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潤,資本就敢於冒絞首的危險;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資本就敢於踐踏人間一切法律。蔣浩幾乎可以說是白手起家,但連續的好幾期雙下來,到現在他手裏的現在,據徐多喜推算,少說也有兩三百萬了!你說這麼巨大的誘惑,若不是拿槍指著他的腦袋,要他收手,以他十足的賭徒性格,那是不可能的。
男人有錢就變壞,這蔣浩是沒錢就壞的,更別說有了錢。那蔣軍搞了他老婆後,雖然也賠了他兩三萬元現金,但現在在蔣浩看來,兩三萬元對他來說是毛毛雨了,所以他一沒事的時候,若想起了這件事情,心裏就如吃了狗屎似地不舒服。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所以蔣軍也沒辦法,隻能跑到縣城的一家工廠裏去打工,每天早出晚歸的很是辛苦,鳳姐兒帶著兩孩子在家裏,蔣浩倒也沒有怎麼為難過她們。
可最苦的是徐多喜了,她現在是有家不能回,雖然首先犯錯的是蔣浩,並且相對於她來說蔣浩更是地劣跡斑斑,可在現在的這個社會裏,似乎不恥的隻能算她一個人了!雖然蔣浩也沒硬逼著她要離婚,但她就隻能這樣子扛著,再也不敢有半點兒非分之想了。她也想過離婚,但自己也是過錯的一方,她怎麼好意思提出來了!再說了,最重要的是,離了婚,小虎可該怎麼辦!
“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了呢?”徐多喜在那邊問道。
“唉,說來話長……”劉詩雨歎了口氣,雖然兩個人是無話不說的好姐妹,但劉詩雨是一個極有理智的人,有些話她不會隨便說出來。可一個人的心思與苦悶若老是憋在心裏而沒有一個傾訴的對象的話,那遲早是會憋出病來的。劉詩雨簡單地把她在深圳那邊的情況說了說,徐多喜聽了也是唏噓不已。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她原以為劉詩雨是多麼幸福的一個,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高揚,想不到她也是這麼的不如意!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看來真是至理名言。
掛了電話,劉詩雨一時也睡不著,躺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月光如瀉,清涼的晚風吹起了她窗前長長的落地窗簾。
手機“滴滴”地響了起來,來電話了,想想也該是吳劍鋒打過來的,心裏雖然對他怨恨不已,但再怨再恨,她真的還是割舍不下他的。
忙拿起來一看,心裏卻是一陣失望,但失望的後麵,莫名地還有著淡淡的歡喜。電話是張誌霖打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