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多喜的娘家在另外一個鄉,那裏到縣城也不是很遠,所以如果她媽媽要過來的話,大概上午也能趕到。
不大一會兒,術前準備已經做好了,劉詩雨和黃娟隻得出了手術室,徐多喜眼巴巴地看著她們倆離去,心裏緊張得不得了。
黃娟要上班,她給劉詩雨做了些交代就到樓下去了。張誌霖和劉詩雨坐並排坐在外麵走廊的長凳上,一時無言。
手機響了,是徐多喜的。劉詩雨從包裏拿去來一看,來電顯示是“色哥”兩個字。此色哥該是彼色哥了,劉詩雨想,於是按了接聽。
“喂……”劉詩雨喂了聲。
“喂……”那邊遲疑了下,也辨別出是劉詩雨接的,“是詩雨啊?喜兒怎麼樣?”
劉詩雨聽了,於是起了身,往走廊的盡頭走去,“還能怎麼樣,現在已經進了手術室了!”
“啊!到底怎麼了?怎麼這麼快?”色哥啊了一聲,說實話,他還根本不知道喜兒已經吃了那個米非司酮。
“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啊?喜兒都被你害成這樣了你還裝!”劉詩雨最恨那些沒有責任心,自私而冷漠的男人了。
“我……你們在哪裏啊?”色哥嚅嚅地問道,說實話,他也是擔心喜兒,才趁鳳姐不在的時候忙打了個電話過來問問情況的。早晨的時候,他還真的以為是喜兒胃痛了。及至聽到劉詩雨這麼一說,他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在婦幼保健院的三樓。”劉詩雨說著,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重又坐到張誌霖的身邊。
“手術痛嗎?”張誌霖無話找話地問道。
“你是醫生,痛不痛你還不知道?”劉詩雨臉一紅,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兩個人坐在那裏,東一句,西一句地扯著。也就半個鍾頭的時間,手術室的門便開了,一個護士妹妹探頭出來,看著劉詩雨說道:“手術結束了,你進來一下。。”
劉詩雨忙走了進去,隻見喜兒正一動不動地緊閉著雙眼躺在手術台上,臉色白得像張紙,沒有一點反應。
“給她打了止痛藥和麻藥,跟她說說話,把她叫醒來,不能讓她睡著了。”護士妹子交代著劉詩雨。打了麻藥不能睡著了,怕影響到神經係統,這個劉詩雨是知道的。她於是把徐多喜的手拿在手裏一邊不時地喊著她拍打著她的臉頰,讓她盡快從麻醉狀態中清醒過來。徐多喜的手冰涼冰涼的,劉詩雨心裏不禁隱隱地就有些痛。做女人真苦,她想。
過了二十分鍾的樣子,徐多喜終於清醒了過來,劉詩雨幫她穿好了褲子,把張誌霖喊了進來,兩個人攙扶著臉色煞白的徐多喜從手術台上下來了。從手術台上下來的徐多喜一陣暈眩,踉蹌了一下差點又倒了下去。
男人們隻圖一時的快活,女人卻要忍受這麼痛苦的煎熬,劉詩雨歎息著想。
“等下去監護室,要消一下炎。”一個醫生走進來說著,另一個護士便拿了病曆表,劉詩雨忙攙扶著徐多喜,離開了手術室去了監護室。
躺在病床上,小腹再也沒有早晨的那種絞痛感了。徐多喜的心情已經平穩了許多。
“剛才色哥打電話來了。”劉詩雨靠在她的身邊悄悄地說道。
“哦……”喜兒無力地哦了聲,此時此刻,她多麼渴望能得到那個男人的慰藉啊!
約莫十一點鍾的樣子,一前一後來了兩個人。最先火急火燎趕來的是徐多喜的媽媽,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人,手裏還提了個蛇皮袋,裏麵咯咯地叫著,一看就知道是雞了。
母女相見,喜兒忍不住便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娘是過來人,忙安撫著自己的女兒。
緊接著來的是色哥。色哥先打了個電話給劉詩雨,他在街上,買了一大堆的水果之類的東西,要劉詩雨到樓下去幫他一起拿上來。他其實並不是提不起了,主要是為了避嫌,意思是不是我色哥一個人來看喜兒的,我和劉詩雨一起來的了。
但他沒料到張誌霖也在,雖然意外,但還是高興,兩個男人在一起,顯得不至於那麼尷尬的。
徐多喜的媽媽見有幾個朋友來看自己的女兒,心想自己的女兒為人還是不錯的,而她卻不知道,這其中的兩個男人,便有一個是她老人家的編外女婿了。
色哥能來,徐多喜心底裏當然還是有些歡喜,到底他還是牽掛她的,她想。
徐多喜躺在床上心想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緒不知中午又來了一個人,而正是這個人的出現,讓她後來遭受了無比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