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王坤訴說,夜風暗暗的為幽幽捏了一把冷汗,心中歎道:“最是無情帝王家,幽幽既然走上了這條道路,必定前路布滿血腥。”
夜風得知幽幽安然無恙,當即又問道:“既然幽幽稱帝,你為何不向華陽求封?反倒來找我,當日在風夜坊內也曾見過幽幽,總算還有些交情,必定不會為難與你。”
王坤一聽,又是跪在地上歎息道:“華陽國勢之盛,夜公子恐怕您還不甚了解,我儷水若選擇投靠華陽,每年繳貢之資便可占據儷水絕大部分的稅收,若真是那樣,怕是到時候還沒等被叛軍打敗,就被繳貢之資給拖垮了。”
“哦,原來是這個樣子,你們王家還是舍不得這儷水的江山唄,得過且過,隻要能喘息,你們就還有機會享受。”夜風言語有些調侃諷刺,心中更是暗暗道:“當時候讓陸淮多收些銀兩,看還不將你儷水國榨幹。”
“公子說的是,說的是。”王坤不敢反駁,心中也不斷盤算著。
夜風看著跪在地上的王坤,想他一大把年紀,更是貴為儷水國的六王爺,乃是萬金之軀,竟然還向他一個儷水國的小民下跪,想想夜風就覺得好笑,不過他也不得不佩服王坤隱忍與眼光,最起碼如果他儷水向他夜風稱臣,幽幽念及以往的情麵,也絕不會與儷水國為難。
夜風伸了伸懶腰,王磊眼疾手快湊上前,似玩鬧的給夜風捏了捏肩膀,故意大聲說道:“風哥,我看這六王爺頗有誠意,你就答應他吧,不過......”
“不過什麼?”夜風翹起二郎腿,看著跪在地上的王坤壞壞一笑。
王坤此時也抬起頭來,一臉苦澀的看著夜風與王磊二人。
王磊看著一臉淒苦的王坤,心有絲毫沒有憐憫,明夜村落魄到如今這個程度,還不是這些當權者整日隻知享樂,不顧百姓的疾苦所造成的。
之前的禁魚令可把這小漁村可坑害苦了,可以說活生生斷了漁民的活路,後來又定下高額的稅收,可將漁民們禍害慘了,弄的民不聊生,到處饑荒,許多人都是遠走他鄉離開了明夜村,使得原本富裕的小漁村變成現在這樣一個如同難民聚集的避難所。
明夜村現在十室九空,絕大多數人都饑不果腹,若不是夜風前幾月回來弄回大批的糧食,還逼迫鎮疆漁司校尉劉立貴撤去了河麵的封鎖的命令,恐怕現在能活下來的人都沒幾個。
王磊永遠忘不掉孩子們一個個麵黃肌瘦天天喊餓的樣子,天天餓的隻能喝水,把肚子撐得滾圓的模樣,一想到這些王磊心中就越發感到跪在麵前之人的可恨。
王磊一邊給夜風按著肩膀一邊說道:“風哥,人家願意投靠咱們,咱們怎麼也要給人家麵子,不過...咱們小漁村窮苦管了,這納貢之資可絕不能少,若是收的比華陽少了,那還不墜了大哥的威名,到時候誰還會把您放在眼裏,大哥您是要一統周邊小國的霸主,可不能因為這點小事而毀了您的一世英名。”
“好,好!”夜風心裏樂開了花,他也沒打算輕易放過王坤,既然他現在有求與自己,夜風怎麼能放過他這個儷水最大的土財主呢。
跪在地上的王坤一聽這話臉都綠了,他心中暗罵王磊這個小子該死,可是他又不好反駁,因為王坤現在迫在眉睫,需要得到夜風的支持,如若不然怕是儷水國立時不保。
因為幽幽已經發兵十萬,以老將軍項離為主帥,出征桑瀛國,而儷水國恰好在兩國隻間,可是說是大軍必經之地,如是幽幽來一驅虎吞狼之計,他小小的儷水國如何能阻擋華陽十萬精銳之師,若是他儷水能向夜風稱臣,還能得以苟延殘喘,不然怕是有亡國之危。
王坤一想到這,老臉一拉,一臉肉疼的道:“我王坤保證,儷水納貢之資絕不會少,隻求夜少俠答應我儷水依附於您的請求,給我出具一張公文,我也好跟皇兄有個交代。”
“什麼!這老小子竟然答應了”
夜風王磊二人麵麵相窺,王磊又道:“我大哥新得封地,缺少的東西還有很多,比如...”
王坤抽噓的身體一顫,咬牙道:“我儷水國願意再出工匠五千,糧食起居都有我儷水供應,我在調集馬匹一千,車鸞百輛,以供夜公子驅使。”
夜風一聽心裏早已樂開了花,沒想到又榨出這麼多的油水,尤其是工匠極為難得,新的封地最需要的便是開工動土的工匠。
夜風滿意的點點頭,卻是對著王坤大手一攤,苦澀一笑道:“這公文是什麼?我不會寫。”
王坤一聽,差一點沒氣的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