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記者在澳門欠下了很多賭債,再一次來勒索程子燊,爭執中,喬楚用花瓶砸破了他的頭,因為她以為,他是來搶走小小覺的,程子燊花了很大一番精力才平息了這次錯殺件事。為了以防萬一,他必須掩蓋掉這件事,而這一切的源頭,就是因為覺昕的死,隻要‘覺昕’還活著,喬楚就沒有精神出問題的理由,而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以後就算有人查到這件事,他可以一人承擔起罪名,讓喬楚可以完全撇清關係。
……聽到這裏,程覺曦已經完全明白,那隻傻貓為了配合程子燊保護她媽媽,就甘願讓自己的兒子在一夕之間成為自己的弟弟,如果不這樣做,她有可能會失去母親,而小小覺,隻是換了個身份和她在一起,這樣的犧牲,她當然會答應!
隻要是她的親人,她一個也不想失去,體會到她的內心裏對於完整家庭的那份渴望,讓他的心房好像被什麼緊緊握住,竟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緊咬的牙齒緩緩鬆開,下顎酸的發疼,他閃爍著眸光,在衣兜裏拍了拍,空空蕩蕩的,“有煙嗎?”
“沒有。”紀一源喝了口冷掉的咖啡,說了那麼久的故事嘴巴已經澀澀的,而對麵這個男人的心,應該比他更酸澀。
程覺曦悠長地歎了口氣,正想離開,一陣電話鈴響起,“程SIR,那件事的線索到一半全都斷了,肯定是人為銷掉的,但是我們無意找到一張輸血證明,費了一番功夫,捐血者才肯說是捐給一名產婦的,輸了幾乎比平常多一倍的血,所以印象深刻,日期是12月18日,那名產婦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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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汀璿在茶水間泡美祿的時候接到了程覺曦的電話,叫她馬上到她們電視台樓下。掛上電話以後宋汀璿腦子裏一直想起今天早上他不甚好看的臉色和冷言冷語的姿態,心裏不禁一個瑟縮,難道是昨天她醉酒的事觸怒了他,所以想向她攤牌?她拿起一副捍衛的神色走出電梯,無論如何,她都不可以讓他搶走小小覺。
坐進他的車裏,宋汀璿首先開口,“說吧,什麼事?”細細地呼吸了一口,等待他的回答。
程覺曦卻是半晌沒有動靜,她皺著眉不敢回頭,直到一個溫暖的手掌貼向她的臉頰,她愣愣的回頭,“阿曦?”
程覺曦眼眸裏的柔情隱藏在細碎的發絲之後,拇指摩挲著她臉頰的肌膚,很輕很輕的來回移動,宋汀璿被他突然的舉動屏住了呼吸,再次見麵以後,他哪一次對自己這麼溫柔過?
伸手擁住她的背,將她拉至自己懷裏,尖尖的下巴抵著他的肩膀,他貼在她耳邊,柔柔地說,“阿璿,給我一個家,好麼?”
他說,給我有一個家,好麼?
那是她多麼羨慕的一個地方,她已經失去很久很久了,現在,他懇求自己給他?
“家裏麵住著你,我,還有小小覺,我們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你不是來跟我說,你要和我爭小小覺的嗎?”從車窗的影子裏,宋汀璿看到驚訝的自己。
“你想要一個家,難道小小覺就不要嗎?”輕撫著她的背,明顯感到她正在發抖,是因為驚喜,還是之前的擔心呢?
“我知道,我一直在盡力……”
“讓他當你的弟弟不會給他家的感覺,相信我。”他的嘴唇輕觸她頸子裏的皮膚,軟軟的貼著,“你給小小覺取了什麼名字?”
宋汀璿微訝,雙手搭上他的背,“程懌耘……意思是耕耘快樂,希望他能收獲幸福。”她急急地說。
“程懌耘?可真像個女孩子的名字……”程覺曦低笑,“帶身份證下來了嗎?”
“沒有。”低低糯糯的聲音。
“是你坐在車裏,我幫你上去拿,還是……?”
“我去……”宋汀璿拉開車門走了兩步便停住了腳,轉身問他,“阿曦,你要我的身份證幹什麼?”
程覺曦嘴角上揚起好看的弧度,看她剛剛急急忙忙的動作,他還以為她知道,難不成她是驚喜到腦袋瓜壞掉了嗎?他佯裝嚴肅地眯眼盯著她,隔了兩秒,她才恍然大悟,一抹緋紅悄悄爬上耳朵,轉身走進大廈樓。
程覺曦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她這個樣子不是很可愛麼,幹什麼總是擺出一副很淡漠的樣子,以前誘拐他時那隻傻得可愛的小貓,又回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