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好了。”程覺曦敲完最後一個字,轉過頭看她。
“謝謝。”
兩個人突然沉默了,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安靜,宋汀璿假裝檢查著稿子不去看他,可她總覺得程覺曦在看她,確切地說,是盯著她的手。
白皙的手背上有一塊緋紅色的印子,好像還有很高的溫度,可她一直都沒有查看一下,程覺曦很想伸手上去撫一撫,然後問她,會不會很痛?
來回巡視了兩邊稿子,宋汀璿覺得這樣尷尬的氣氛總不是辦法,捋了捋前額的劉海,她開口說:“程……覺曦,我想我們需要談一談。”
“談什麼?”好整以暇的口氣。
“我們現在的關係。”
“我以為已經很清楚了。”往後靠在椅背上,雙手在胸前交叉。
“你並不想幫覺昕辦重新戶籍,對不對?”
“你發現了。”
“那你們為什麼要和我打官司……”聲音驟然停下。
因為他知道,隻有把她逼到絕境,她才會向他妥協,果然,他是為了報複她才故意引起這場官司的。
她深深地望到他眼底,“以前我有目的地接近你,是我的錯,但是,我沒有必要為了這個而在你身邊耗掉你所說的那麼久……”喬楚跟著程子燊17年,照他那天說的,難道要她也跟著他17年?
程覺曦半斂起眼睛,沒有想到她會說這個,直到現在,她還是不想與他有任何關係?
“你認為呢?”徐徐緩緩的嗓音。
“我隻騙了你3年,”其實,也根本就沒有三年,“而你要我十幾年,這不公平。”
“那……你覺得怎麼才公平?”語氣頗為冷淡,其實,已經暗藏了不悅。
“3年,我用這3年來還,3年後,毫不相幹。”
她還是一樣冷酷!自私!從不理會他的感受,當初讓自己毫無防備地愛上她,等深深陷入了,卻又毫不留情甩了他!從來就隻有她是主宰!
深呼了一口氣,“如果我說不呢?”
“程覺曦,我們本來就是毫不相幹的兩個人,何必苦苦折磨?早點‘服刑’才能早點‘釋放’,不是麼?”
“毫無關係?……”他嗤笑,“你認為我們現在還能算是毫不相幹?”
“宋汀璿,想和我毫不相幹?你想都別想!”
甩下這句話,他大步走出書房,房門在他身後重重合上,宋汀璿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看來她的膽子,真的比3年前小了很多。
她走回小小覺的臥室,小小的身子蜷縮在被窩裏,她躺到他身邊輕拍他的背,“小小覺,隻剩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