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央下了馬車,禦史府三個大字映入眼簾,果然皇帝是對林越很好的,林越搬到臨沅居然還留著禦史府的名字,就算他和告老還鄉一樣回了臨沅,也還是禦史。
還未上前,秦央就看到門口有許多人,秦央略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眾人,禦史大夫和丞相太尉的品級一樣,所以秦央作為晚輩,應該親自拜見祖父祖母才對,可是秦央卻看到為首的兩位長者,應該是禦史大人和禦史夫人無疑了。
秦央趕緊上前,剛要對這個禦史祖父行禮,林楚雲就搶先道:“叔公不必擔心,表妹無礙。”
“嗯,沒事就好。隨行的人都有功勞,總管。”林越點點頭,很配合地演戲。
“見過祖父,祖母。見過叔公叔父,秦央一直沒有探望,恕秦央不孝。”秦央雖然在心裏默默吐槽著,但是禮不可廢,況且林越夫婦隻有她一個親人,一直沒有探望確實也是說不過去。不過之前她也沒有見過林禦史一家,禦史府更是沒有任何表示,所以秦展就忽略了這件事情。
林越像是說台詞一樣說完了話,見秦央行禮也隻是嗯了一聲就轉身進去。而禦史夫人卻眼裏蓄著淚水,連連道:“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快起來,想不到央兒已經出脫的這麼漂亮了,比你母親當年還要……”說到這裏禦史夫人又不禁哽咽了,但是依舊維持著沒有失態,招呼眾人進去,拉著秦央的手,卻沒有引她入正廳,林楚雲等人不知何時已經走了,倚兒也也跟著總管去領東西了,隻有秦央和禦史夫人兩人在循著禦史府西邊走去。
到了一處院子前,秦央抬頭,微微詫異,這座院落的名字叫做棲梧苑,和自己在相府住的院子一摸一樣。秦央有些詫異,她以為她會住這具身體母親以前的院子呢。
“央兒,你祖父雖說沒有怎麼表現出來,但是他是真心疼愛你的。這處院子就是他命人照著你原來的院子修的,雖說這些年來我們對你不聞不問,但是你也不要怪我們,畢竟……”禦史夫人保養的很好的臉上多了一些蒼老,哽咽了一下,“你先去休息一下,到時候會有人叫你來用晚膳的,棲梧院的東西都準備齊了,配的丫頭也是禦史府的家生子。若是有什麼不周之處,盡管和嬤嬤說便是了。”
秦央心中莫名抽疼了一下,想到這些年來禦史大人和禦史夫人兩個人身邊沒有兒孫孝敬,雖說位高權重,但是畢竟隻是兩個孤獨的老人而已啊。
秦央看著祖母的樣子,心中不忍,開口道:“央兒永遠都是禦史府的孩子,請祖父祖母寬心,央兒一定好好侍奉祖父祖母。”
“好……好孩子,去休息吧。”禦史夫人揮揮手,看著秦央進了棲梧苑才緩緩轉身離開,不遠處的丫鬟趕緊上前扶住禦史夫人道:“夫人自己注意身體,小小姐雖是相府嫡女,但是盡顯出的是當初小姐的風範。奴婢可聽說楚雲公子接了小姐後,小姐沒有半點不高興。想必在小小姐心中,禦史府還是要比丞相府親一些呢。”
禦史夫人苦笑:“隻是我看到央兒就想到了我苦命的菀兒,央兒畢竟還是丞相府的嫡女,隻怕……”旋即又歎了一口氣,“叫什麼小小姐,就叫小姐便是,吩咐著府裏的人,央兒是禦史府的外孫女,來了這禦史府,便就是禦史府的人了。”
“夫人說的是。”
隨意作了一番收拾後,秦央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不得不說,禦史府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地在與相府攀比,這棲梧苑比原來相府的大了整整一倍,並且在大體修橫不變的情況下,著實要精致不少,這華貴大氣,真是……讓本來規規矩矩按嫡女標準修繕院子的丞相府瞬間被鄙視了。
休整不久,便將近黃昏了,來傳膳的人便來通知秦央去飯廳用膳。秦央沒有像以前一樣打賞,初來禦史府第一天,如此舉措隻會讓人覺得在籠絡人心,是不會讓人樂意接受的。
秦央還未進門,便有一個小廝在林越耳邊通報了一聲,林越眼神微微動容,但是依舊保持著很嚴肅的表情。秦央剛進門,就感受到了一道如炬的目光直撲麵門,秦央目光平和,不露痕跡地掃視著全屋裏的人。禦史夫婦,還有禦史長兄夫婦林宇和朱氏攜兒子兒媳洞庭郡太守林峰和趙氏還有孫兒林楚雲和林楚麒,另外的兩位中年男女以及一個約摸十七八歲的姑娘,據秦央所知,應該是禦史長兄的女兒女婿林氏和臨沅巡撫李樊。下午隻見到了禦史夫婦和禦史長兄的女兒女婿和那個女孩,不過秦央當時沒有怎麼注意,畢竟作為相府嫡女,她實在不必像某本名著中的孤女一樣處處周全照顧。
“這便是相府的嫡女麼?”那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好奇地開口問到,雖然話讓人聽著怪怪的,但是她是真的很認真地問的,眼睛一直看著秦央,“我覺得她這通身的氣度和我一樣像是禦史府的啊。”
“沒羞沒躁的丫頭。”那姑娘的母親寵溺地點了一下那姑娘的額頭,“溪兒,還不快見過你央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