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話音才落,慕淵已經一把將無憂推進車中,無憂腳下不穩一下子栽了個跟頭,狼狽的跌倒在車廂中,不過好在並沒有摔到。
“阿淵——”無憂手腳並用爬起來,想要爬出馬車觀望,車前卻忽然多出一個身影來。
無憂身子一僵,立刻朝後退去:“你要幹什麼?”
那女子立刻開心起來:“慕淵我是對付不了,不過對付你卻綽綽有餘了。”
說著一隻帶著黑色絲質手套的手就要伸過來抓無憂,無憂瞳孔一縮,迅速抬腳朝她手臂踢過去。
那女子料到她會反抗,輕易躲過去,雙足一點,人便已經躍上馬車,好在無憂早體會到身上帶著武器的好處,紅鸞送她的那把匕首她一直帶在身上,此刻顧不得多想,伸手入懷迅速拔出匕首,反手朝她削去。
黑衣女子不僅不躲反而開心的笑起來,纖細的手竟直接抓住刀刃,那刀刃因著她手上的手套居然沒有傷她分毫,無憂心中驚異,眼看就要被她抓住,便使力奪回直接的匕首往她身上其他地方刺。
她豈會任無憂這般亂刺,要是一不小心受傷了可就虧大了。
那手眼見一見要扼住無憂咽喉,她卻忽然飛身向後退了一步,手掌還不忘朝無憂胸口拍了一掌,而後整個被撞上馬車,無憂胸口被她拍的有些疼,整個人又四腳朝天的摔倒在馬車上,接著眼前一閃,卻原來是一隻梅花鏢飛過來。
黑衣女子微惱,目光淩厲朝外看去,慕淵此刻被那兩人纏住,偏偏這兩人身手不錯,慕淵手中沒有武器不說,那兩人不時還要射出暗器,無憂這邊又情況不妙,他心下一急,隻好借力使力,硬生生將原本射向他的飛鏢改了方向。
隻是無憂與那黑衣女子皆被馬車擋住身形,看不見方位,慕淵隻好狠心賭了一把——賭那黑衣女子會推開無憂。
慕淵確定無憂沒事,不敢分心,眼前這兩個人功夫都不弱,若要護住無憂無事,還要速戰速決才好。
這邊無憂也不好過,黑衣女子那雙手十分靈活,自己一招一式施展不開不說,且好像都被她提前窺見了一般,輕易就被化解。
無憂功夫本來就不精,這下難免著急,喉間忽然一涼,黑衣女子已經捉住無憂:“不要動哦,很危險的。”
無憂眉頭皺著,手裏的匕首也被她躲過去,隻好故技重施,又抬腳朝她蹬去。
黑衣女子皺皺眉,不耐道:“一個女孩子怎麼動不動就要踢人?”
說著鬆了手去想要按住她的腿,無憂忽然屈膝往她肚子上一頂,趁她鬆手之際背後朝車窗撞去,車窗本來不大,但因為雕了花並不十分結實,無憂這一下又用了不少力氣,因此隻聽劈啪一聲破裂,無憂整個人便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背上瞬間傳來火辣辣的疼,無憂顧不得呼痛,忙爬起來往後跑開,黑衣女子暗自咒罵一聲已經從馬車裏追出來,眼睛卻下意識往正在打鬥的三人望了一眼——
薩梵被慕淵一擊即中,不小心從樹上掉落,那娘娘腔卻仍舊與他糾纏著,黑衣女子惱怒的哼了聲,想著再耽擱下去慕淵就要過來了,自己如何能是他對手?不由下了狠心,快步朝無憂追過去。
無憂摔的不輕,腰上使不上力,見她又追過來,想要叫慕淵,卻又怕他分心會受傷,隻好警惕的怒視著眼前的目光已經開始不耐煩的女子。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打不過,隻好想別的辦法拖延時間了,無憂穩了穩心神,不等她回答又道:“我知道你的名字,你是不是叫九…九什麼……”
額,明明上次聽見有個黑衣人叫她名字來著,當時還暗暗記了下來,現在居然又忘了……
“九紗,你還在磨蹭什麼?”薩梵不滿的聲音傳來,黑衣女子不耐的回道:“你急什麼,你忘了胖子的下場了?要是傷了她誰負責!”
九紗?胖子?原來她叫九紗,可是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在鄴城就曾襲擊過她一次,那次她受了傷,倒也如他們所願‘消失’了兩天,原本以為已經過去了,誰知他們竟又出現了!
聽他們話裏的意思,是要動手了麼?
無憂下意識往後躲了躲,慕淵遠遠瞧見無憂被兩個人圍住,不由心頭著急,眼中閃過狠意,手上的動作也就漸漸帶了殺意。
再拖延不得,九紗猶豫不決間,薩梵已然飛身過去,明知不能傷她,隻好從懷裏掏出一隻一寸長的白色瓷瓶,拔掉塞子,便將那褐色的粉末迎風灑向無憂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