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要去告訴蕭念昔!我讓她知道!我不要你們再分開!”,張藝璿說完,立即起身,就要朝著門外衝去。
“璿璿!”,淩墨寒大吼。
藍沐宸也攔住了她。
“你要我跪下求你嗎?!”,淩墨寒吼完,翻身,摸索著就下了床!
“總裁!”,喬安立即上前,一把將他扶住。
張藝璿心疼地朝淩墨寒看去,淚水更加洶湧,肆虐。
“墨寒哥……”,她奔向他,又死死地抱住了他,“為什麼你總是讓人這麼心疼?為什麼你總是受這麼多苦?明明最想要的是什麼,卻總是得不到!”,張藝璿抱著淩墨寒的身子,抽泣著說道。
“這是我活該!”,淩墨寒沉聲喝道。
藍沐宸走出了病房,他站在門口,安靜地守著,讓張藝璿可以和淩墨寒多聊聊。喬安默默地出來,離開了醫院。
“墨寒哥你這樣走了,以後打算怎麼辦?”,張藝璿心疼地問道。
“璿璿,我一直當你是親妹妹,親人,我離開後,你幫我好好照顧小小,和她,她現在一個人,還要照顧阿誌,你要幫她分擔些!”,淩墨寒沉聲說道。
“這個你放心!我以後不拍戲了,我會幫她一起照顧小小和小哥哥,還有,你們的孩子……”,想起念昔肚子裏還懷著淩墨寒的骨肉,張藝璿更心疼,“墨寒哥,你就留下來吧……告訴她真相……你們一起麵對不行嗎?”,張藝璿泣不成聲地說道。
他不停地搖頭,世界,仍然是一片黑暗。
“沒有意義了,璿璿,聽話,答應哥……”,她愛的是淩亦鋒,他留下,讓她隻能自責,最好是,她永遠都不知道他還活著。
在很多年後,他們分別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漸漸老去……
張藝璿隻能哭著點頭,哽咽地答應。
***
他很想在走之前,去“看看”弟弟淩亦鋒,卻沒法去,怕被念昔發現。
第二天一早,就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出院。是夏靜恩和南宮銘的人來接他的,夏靜恩一直挽著他的胳膊。
他今天穿著一款長款風衣外套,圍著夏靜恩為他買的情侶圍巾,臉上戴著大大的墨鏡。
因為看不見,隻能依靠夏靜恩。
“出醫院了吧?”,感覺有股溫柔的暖風拂麵,他開口,小聲問道。
“是啊,今天陽光很燦爛呢!”,夏靜恩微笑著說道,拉著司徒漠朝著車的方向走去。
“司徒漠——”,這時,他聽到了屬於念昔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心口緊了緊,“蕭蕭——”,夏靜恩有點緊張地開口喊道。
“司徒叔叔——”
念昔和小小走近,小小立即撲上前,抱住了司徒漠的腿,“叔叔,你好久沒找我玩了——”,小小仰著頭看著司徒漠,抱怨道。
司徒漠微微低頭,藏在墨鏡後的眸子,無措地眨著,不知該怎麼辦?想彎身抱住小小,又怕動作不成功。
“叔叔最近忙——”,他僵硬地開口。
“小小!別纏著叔叔,叔叔要去趕飛機呢!”,這時,念昔上前,將小小抱住,對她說道。她知道,今天司徒漠和夏靜恩要回新加坡。
夏靜恩聽了念昔的話,有點惋惜,卻沒法告訴她真相,“漠哥哥,我們走吧——”,這時,夏靜恩說道。
他怕念昔懷疑,挪動腳步走開,卻看不見此刻他的右手邊正有人經過——
“啊——”
一個女孩手裏的包包被他撞掉,從裏麵掉出來化驗單什麼的,被風吹得到處亂飛……
“哎,你沒長眼啊——”,女孩氣憤地咒罵,司徒漠不知該怎麼辦,挪動腳步,差點又撞到女孩,“原來你是盲人啊——對,對不起!”,女孩看著司徒漠真的看不見,連忙說道。
一直呆愣著的念昔,還沒回神,看著司徒漠剛剛那僵硬笨拙的動作,看著他明明女孩就在他右手邊,他竟然還朝著她撞去……
原來你是盲人啊——
女孩的話,令她心顫,夏靜恩上前,連忙拉住司徒漠,看著念昔的臉色不對,她心驚。
“時間不早了,蕭蕭,我們走了啊——”,夏靜恩看著念昔,大聲道,然後拉著司徒漠朝著房車走去。
“等等!”,這時,念昔終於開口,淩墨寒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下,很想立即就跑,但,感覺一隻手已經被人捉住,臉上的墨鏡被摘掉,念昔伸手,在他的麵前晃了晃,他的眼皮眨都沒眨一下!
“你看不見?!”,念昔像是疑問,又似肯定地喊道。
“讓開!我們趕時間!”,他開口,沉聲地說道,語氣裏帶著冷硬,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
她讓開,看著他邁開腳步,夏靜恩立即追上,用力推了下他的身子,示意他朝右邊走去。此刻的淩墨寒簡直無地自容!
他是瞎子,什麼都看不見的瞎子!隻能連累別人的瞎子!
“為什麼要瞞著我?!你為什麼要瞞著我?!”,念昔大吼,跑上前,又拽住了他的衣袖,心口溢滿了心疼。此刻,她才反應過來,原來,他的眼睛在救了她那次,就受傷了,而且,還失明了!
一直在瞞著她!
“和你沒關係!滾開!”,司徒漠暴吼,“來人!”。
南宮銘手下的人立即扶著他,幾乎是將他抱上了房車,念昔還想攔著,這時夏靜恩正要關車門。
“他隻是不想你自責!我們回去會好好幫他治病的,你保重!”,夏靜恩看著念昔,沉聲說道,然後,關上車門,雙眸裏閃過一絲念昔難以辨別的複雜。
車門緩緩被拉上,司徒漠的臉,一閃而逝,念昔心口狠狠地絞痛了下——
房車,緩緩地駛離……
“媽咪……司徒叔叔走了……”,小小上前,失落地說道,“以後誰給媽咪做飯啊……”
念昔僵硬著,呆愣著看著小小,心口,感覺有塊肉被人生生地撕扯掉,那感覺,就好像淩墨寒墜入山崖的那瞬……
“蕭姐!”,這時,顏顏跑過來,“蕭姐,司徒走了嗎?病房裏怎麼沒有人啊?!”,顏顏又問道。
“他失明了……”,她回神,看著顏顏喃喃地說道,“我剛剛才知道,他失明了,是因為我……”,念昔又說道。
“怎麼會這樣……”,顏顏臉色蒼白著,啞聲問道。
“墨寒哥——”,這時,張藝璿站在醫院門口,衝著馬路大吼,念昔又懵了,剛剛張藝璿在,喊什麼?
她,什麼意思?
“璿璿!”,藍沐宸追了出來,拉著張藝璿,還沒看到這邊站著的念昔她們。
“他走了!他說九點才走的!為什麼現在就走了?!我以後怎麼找他?去哪裏找墨寒哥啊?!”,張藝璿失控地哭著喊道,她本來和淩墨寒說好要來送他的,可,他卻提前離開了。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墨寒哥?!你說誰呢?!”,這時,念昔瘋了般地衝到張藝璿麵前,對她大吼道。
“蕭念昔!你這個笨蛋!”,張藝璿看到念昔,更加激動,指著她罵道。
“張藝璿!”,藍沐宸捂著張藝璿的嘴,厲聲吼道,張藝璿卻用力地掰開他的手,瞪著念昔,“他是墨寒哥!他沒死!他整容了!他就是那個笨蛋淩墨寒!你們都是笨蛋!你們這兩個天下第一的傻瓜!”,張藝璿瞪視著念昔,失控地吼道。
“啪——”,這時,藍沐宸再忍不住的揚手,狠狠地扇了張藝璿一巴掌,她踉蹌地跌坐在地上,冷靜下來,同時也是一臉的受傷。
他打她……他又打她……又為這個蕭念昔嗎?!
藍沐宸刻意忽略張藝璿那受傷的表情,轉首看著念昔,“念念,別聽她胡說!”,藍沐宸對她解釋道。
“到底怎麼回事?!他究竟是誰?!”,念昔回神,大吼,淚水洶湧而落,感覺腹部一陣陣地抽搐了下,她伸手,撫摸。
像是在安撫還不到三個月大的胎兒。
此時,張藝璿已經起身,朝著醫院門口,跌跌撞撞地走去,臉上還殘留著火紅的巴掌印,內心一片灰暗。
“張藝璿!你別走!你剛說的是什麼意思?!你告訴我!”,念昔上前,攔著張藝璿,問道。
“你滾開!”,張藝璿揚手,朝著念昔揮去,隻見念昔的身子朝著深厚傾倒,“蕭姐!”,還好,顏顏及時穩住了她。
“張藝璿!你這個毒婦!”,藍沐宸看念昔剛剛差點摔倒,上前,揚手又要打她。
“你打!打啊!”,她惡狠狠地瞪視著藍沐宸,指著自己紅腫的臉頰,大吼。
“喬安——喬安——”,念昔這時又看到喬安走來,她連忙上前,捉住了喬安的手臂,“她說司徒漠是淩墨寒!你幫我找他,你幫幫我!”,念昔指著張藝璿,對喬安激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