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日常對話的模擬效果。”
“唔……”某位比較敏銳的視頻會議參與者發言了:“早禱的口音很整齊,普通對話的差異比較大。”
“不錯。”遠程視頻會議的鏡頭中,學者點點頭:“這十幾個聲音的采集對象,三分之一是阿克福德堡的常住民,三分之一是經常需要前往其他村莊公幹的事務官,最後三分之一是曾經在其他村莊生活過很多年的對象……結果非常明顯:地理隔絕和社會環境方麵的因素,在宗教用語和日常對話方麵,影響程度截然不同。”
“這……”輿情引導部負責人疑慮地說道:“這是有沒有標準發音造成的差異吧?正式法語和區域俚語,被地方口音影響的程度本來就不一樣……畢竟,正式法語有全國教育係統,還有全國覆蓋的廣播、電視、以及……”
說到這兒,輿情引導部負責人忽然自己停下來了。
“沒錯,和你想的一樣……”學者笑了笑:“廣播、電視、網站,這些中古世界當然通通沒有……至於教育係統,普拉亞閣下的教學能力,大家都見識過。”
“不用理會輿情部的傻瓜,然後呢?”又一位視頻會議參與者迫不及待地提問。
“唔……”學者這次隻翻了一頁:“數據分析顯示,吳清晨先生接觸過的對象,在語言及口音方麵,和彼此之間的地理隔絕程度呈正比,隔絕程度越大,口音差異越明顯,綜合其他情報,呈相當明顯的數據趨勢。”
“例如……”學者的助手再次操作,讓顯示屏的內容再次更換:“豌豆、蕎麥、跳水、小火這些最常見的詞彙……以艾克麗村莊口音為基準1,最近的阿克福德村莊為0.85,遠一點的歐瑞村莊為0.72,更遠一點的羅芙蘭村莊為0.63,再遠的堂區執事扈從為0.41,到目前位置距離最遠,來自另外一片領地的盜賊為0.22……”
說到這兒,學者手臂向下:“這樣的變化,基本是一條斜線。”
“然而……”學者繼續說道:“同樣是這些統計對象,說到宗教用語的時候,雖然也同樣受到了口音化的影響,但平均變化率卻隻有17%-25%,某些不常見的,純粹精神領域的詞彙,變化率甚至在5%-9%之間!”
說到這兒,學者手臂彎曲:“這樣的變化,基本是一條起伏幅度非常低的波浪線。”
“斜線……波浪線……”輿情引導部部長喃喃重複,腦中已隱約想到了一點什麼。
“通過和各位語言學領域的先生們討論……”發言的學者向研討室內的其他幾十位學者點頭致意:“以及其他國家同行們交流,目前的結論是,日常用語15%-78%的變化率,完全符合之前阿克福德領及周邊區域,受地理隔絕和社會環境因素影響,在200-500年左右逐漸形成了地方語言的判斷。”
“而宗教用語卻僅僅隻有5%-9%,以及17%-25%……”說到這兒,發言學者臉上滿是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神情:“5%-9%!這說明什麼?這個數據說明:從300年前開始,整個阿克福德領,整個菲什加德堂區,甚至另外一片領主的覆蓋區域,宗教人員使用的居然是同一種語言!口音完完全全相同的語言,並在很長很長,超過一百年的時間內,幾乎沒有任何改變!”
“而17%-25%又說明什麼呢?”
發言學者語氣緩慢且鄭重地說道:“目前猜想多種多樣,但全球同行認可度最高的是:150年-170年前,突然發生某種變故之後,原本一模一樣的宗教語言,忽然開始同樣受到周圍地域隔絕因素和社會環境因素的影響。”
“150年-170年……”
學者身後的屏幕,顯示出這兩個巨大的紅色數字:
“將這個數據,和各大宗教的神學學者,以及軍事部門的研究結果匹配,結果非常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