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次子滿臉氣憤:“說好了分給我的份地,為什麼要補別的地給你?”
“為什麼?為什麼你心裏清楚!”長子同樣滿臉氣憤:“就憑那塊份地,靠在洛斯家份地的旁邊!”
“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傍晚牧師老爺說的話,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洛斯馬上就要繼續移蜂窩了,到時候蜂窩會移到哪裏,會先移哪邊的蜂窩,你心裏還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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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
木屋,飯桌。
吃完比往常分量多出許多,也粘稠許多的糊糊,漢塞爾放下木碗,愜意地摸了摸肚子。
“那個……”轉頭看向早一步吃完晚飯,已經開始收拾屋子的婆娘,理查德說道:“家裏還有多少豆子?”
“不是很多。”
“拖出來看看。”
肚皮已經大了幾個月的婆娘,走到床鋪旁邊,將盛放豆子的陶罐拖了出來。
“唔……”漢塞爾從角落拿起一隻籃子,走到陶罐旁邊,開始往籃子裏裝豆子。
一家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漢塞爾身上。
“怎麼了?漢塞爾……”婆娘問道:“你裝豆子幹什麼?”
“裝一點,給史考特家送過去。”
“為什麼啊!”兒子立刻問了出來。
“因為他和我們家交換了份地幹活。”漢塞爾一邊繼續裝豆子,一邊回答。
“可是……”兒子迷惑地問道:“那不是史考特自己想要嫁女兒,特意和我們換的嗎?”
“是啊……”漢塞爾點點頭:“不過,現在是我想讓他繼續和我們換。”
“為什麼?”兒子更加迷惑。
“為了蕎麥剩下的花兒,也一樣能結這麼多的麥籽。”漢塞爾這麼解釋。
“可是,牧師老爺不是說,應該就是蜂窩的原因嗎?”
“小心一點總沒有錯!”漢塞爾終於抬起頭來,看著兒子說道:“瞧瞧那邊的份地,結籽最多的幾戶人家,我們家,理查德家,雷契爾家,甚至還有桑切斯家,都是交換份地幹活的呀!”
“洛斯家就不是!而且,他家的份地,蕎麥杆兒結籽最多!比所有的份地都多!”
“你……”看著高高昂起脖子,仿佛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兒一般的兒子,漢塞爾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你……洛斯家沒交換份地!洛斯家!洛斯!洛斯是能比的嗎?你居然敢和洛斯比……我,我,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傻兒子!”
深深地歎了口氣,漢塞爾無奈地偏過頭。
還好。
看婆娘肚子的模樣,確實越來越像是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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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
教堂。
四麵石塊砌成的房間裏,幾支點燃的燈心草散發出柔和的光線。
牧師普拉亞,管事伊弗利特坐在桌子麵前,最靠近燈芯草的位置。
安德烈坐在距離燈芯草較遠的位置。
這三人擁有座位。
警役頭子,書記員,莊頭站在桌子旁邊。
吳清晨站在稍微一點的的地方。
這四人沒有座位。
眾人圍住的桌子,近二十枝蕎麥杆兒一字排開。
最前麵是吳清晨家份地裏折下來的蕎麥杆,結籽率增加了接近三倍。
接下來是理查德、漢塞爾、桑切斯幾家份地的蕎麥杆,結籽率增加在兩倍左右。
再接下來的蕎麥杆,結籽率增加在八成到一點五倍之間。
最後幾根蕎麥杆,結籽率增加從一成到五成不等。
對照羊皮卷上記錄下來的份地位置,蕎麥杆結籽率增加程度的變化,以及這些份地與吳清晨家份地之間的距離變化,趨勢的一致性一目了然。
“瞧!還可能有別的原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