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幽蘭,跟著我去辦丘城令的事!
好嘞!
……
丘城令家就在城東,城東和城西截然不同,城東住的都是達官貴人,城西住的可都是小商小販。這幾年的旱災倒是沒影響到這些達官貴人,家家戶戶都有囤糧。其實都是從糧倉裏弄出來的糧食。
丘城令的家在城東偏北,城中大道往北走三條街就是丘城令牛滿堂的家了。這位牛令官當了三年多的丘城令,搜刮來不少金銀珠寶,都藏在家中後院,此時的他正在前院摟著新納來的小妾美滋滋地喝酒,忽然聽得後院咣當咣當幾聲之後,便有兩個人對話的聲音。
他心想後院可都藏著寶貝呐,千萬不讓人給偷了!於是,他不管小妾了,招呼著家丁來到了後院。
剛到後院,他就喝住家丁不要輕舉妄動,因為他聽到了有兩個人陰陽怪氣的聲音正說著一些令他毛骨悚然的話題。
“該死了吧?”
“嗯嗯,時辰快到了。”
“還差多久?”
“還差一炷香的功夫吧。”
“那好,把索命香先點上。”
牛令官忽然看見眼前憑空點燃了一支炷香,細細的,燃燒得極快,若是按著這炷香的速度,不出半個時辰,香就燒完了。而那些家丁一見憑空突然多出了一炷香,再聯想起方才的對話,頓時作鳥獸散。
剛才他也聽到了,這叫什麼香來著,索命香,對對對,就叫索命香,那這是牛頭馬麵來索命來啦?
牛令官想起了自己之前做過的惡事,一件件像放皮影戲似的在自己的腦海裏過了一遍,他發現每一件拿出來都足以殺頭了,頓時,他覺得毛骨悚然渾身冒出了一層白毛汗。
他抖抖索索地上前一步,兩腿發軟,但卻依然堅持住顫抖著聲音問道:“上仙?二位,可還在寒舍?”
“咿?有人在問我們耶。”
“是呀是呀,是有人在問我們,是不是要死的那個人呀?”
牛令官一聽那準沒錯了,要死的人準是自己。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二位上仙呀,小人上有八十八歲的老母親,中有二十……呃,好像是二十五位小妾,下有十幾位子女待我養活,我不能死呀,我死了,這個家怎麼辦呀,令官誰來當呀,我不能死呀,上仙就饒了小的吧!”
古雨濛在黑暗裏忍不住想笑……
“你是將死之人了,沒有什麼留念的,你在人間享受的榮華富貴也夠多的了,都是貪汙來的吧?”
“呃……這個,嘿嘿,這個嘛……”
“嚴肅點!”古雨濛氣壞了,忍不住上前對著香吹了起來。
牛令官一見,還有這樣的,不是自然燃燒嗎,怎麼還可以吹?這麼一吹不是燃燒得更快了?當即,牛令官慌忙承認:“是啊是啊,都是我貪汙來的,也不多啊,才三百多萬兩白銀……”
噗嗤!
三百多萬兩還算是“才”,那麼多少才不能用“才”來表達?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你要死了,還有什麼遺言嗎?”
“我能不死嗎?”
“能。”
牛令官隻是隨口一問,卻沒想到,還真能不死?那,不死的代價是什麼呢?
“你隻要承認馬成是你害的,到時候你就可以不死了,還可以平安下半輩子。”
牛令官權衡了一下,承認就承認吧,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個冤案麼,那事本來就是自己不對,反正承認了也沒什麼的,他能怎麼樣,他孤家寡人一個,誰都討厭他!
“好,是我害的。”
“唔唔,好的,知道了。”
古雨濛走的時候,一下子滅掉了香燭,這可把牛令官嚇懷了,可是感覺了一下,自己也沒死啊,不是好好的麼?
可是,當他點上蠟燭查看自己的小金庫時,卻發現自己小金庫裏藏著的那些金條銀條,全都不見啦,就連好不容易弄來的一匹天蠶絲絨也不見了。那天蠶絲絨可是藏在地窖裏的,怎麼也能夠被發現?
他不知道,古雨濛來的時候,先是把他藏著的那些金條銀條全都兌換了,接下來才玩了那麼一除嚇人的套路。
牛令官當了那麼多年的官,卻是不知道古雨濛的套路啊,而他說的話,卻是被吐爾買買提全都聽在了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