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在害怕,可是眼前這位是安陵王妃,若是王妃被嚇到了,自己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用的!
眼見得這丫鬟一臉的懼意,施妙魚不置可否,她原本就覺得應該不是這裏的人做的,隻是心中存了疑慮,便沒有多說什麼。
不想這件事到底驚動了掌櫃,那掌櫃的忙忙前來,跟施妙魚解釋了好一番,末了又道:“此番讓王妃受驚,小的萬死也難以贖罪,小的一定好好懲治這些不頂用的奴才們,還請王妃息怒,莫要因為此事氣壞了身子。”
他一番話說的圓潤,施妙魚擺手道:“原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罷了。不過咱們府上可有不相熟的人來過?”
那管事的也是人精,聽到施妙魚這話,先是一愣,繼而便正色道:“小的這就去查!”
他原本以為是下人打掃不幹淨害的老鼠跑進來,可是聽王妃話裏的意思,仿佛這老鼠還大有文章?
見這管事的如此上道,施妙魚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吩咐道:“將這裏的東西處置了,以石灰粉都收拾一遍。”
這話一出,那掌櫃的越發驚疑不定,用石灰粉收拾……那不是感染了時疫的地方才這麼處置的麼?
這段時間,時疫極為嚴重,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都用石灰粉在房間裏重新過一遍,王妃住的屋子是不敢怠慢的,這裏早就被收拾妥當。
可王妃現在卻說要讓他再用這東西清掃幹淨。
想到這裏,那掌櫃的眼神忍不住落在了那一隻死老鼠的身上,一個可能性從腦海中炸響,讓他幾乎站立不穩。
難不成……
掌櫃的拚力穩住身形,恭聲道:“小的這就去!”
等到那掌櫃的走了,施妙魚這才斂起麵上的笑容,眉眼冷肅。
這間房子暫且是不能住了,早有人將旁邊的房間打掃了,恭恭敬敬的將施妙魚請了過去,下人則是格外精心的將房中收拾了一遍。
隻是施妙魚並沒有在此處多呆,眼下多事之秋,城中那些疫情到現在未曾被止住,大夫的人手又嚴重不夠,她還需去那邊盯著才是。
醫所裏每日都有人死去,可是藥品卻是嚴重的不夠。饒是再能治病的大夫麵對這種情況也是束手無策。
雖說在顧清池的高壓政策之下,那些官員為了保命也是拚力的從各個渠道往這邊送藥材等物,可是一則遠水接不了近渴,二則時日還短,故而那藥材到現在還沒有送到。
為了尋求解決之道,接下來幾日,施妙魚都日日在醫所那邊待著,跟顧清池見麵的時候越發的少了。
……
施妙魚是在三日之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然感染上時疫的。
這幾日,因著顧清池忙的腳不沾地,他知道施妙魚也是一樣的十分辛苦,所以夜間的時候,他隻是遠遠地瞧一眼,見施妙魚安穩的睡下,自己便去旁邊的居所休息了。
那日的事情,施妙魚怕打草驚蛇,故而便沒有讓顧清池知道,是以顧清池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府上竟然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
這日眼見得時疫隱隱的有被控製住的跡象,施妙魚心中歡喜,便忍不住跟那大夫多說了幾句。不想才說完話,她原本準備回去,就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便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