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然見母子倆睡下,他關掉電視回到自已房間,開了電腦,在網上瀏覽新聞。
十點多鍾的時候,馬詩怡聽到他出門了,她一直沒睡著,靜靜地等待著這一刻,她輕手輕腳起來,穿上衣服,拿了些錢放在衣服袋裏麵。
這麼晚了,她不想掛著包包出去,遇到熟人問起來不好說。本來還記起要去包裏拿手機的,慌張中就忘了這事。下班回來,手機一直在包裏,還沒取出來。
沈浩然撐著傘站在路邊,這縣城到了晚上出租車就比較少,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心想,這鬼天氣,火能燃起來嗎?
馬詩怡怕他發現,她躲得遠遠的,見他上了一輛出租車,她也攔到一輛出租車,讓司機一路跟著前麵的那輛車。
不管他今晚是不是談公事?她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一路上,她懷著忐忑的心情盯著前方的車。
突然,前麵的車在路邊停下來,馬詩怡看到沈浩然走下車,接過路邊女人手上的袋子,然後,兩人一起上了出租車,她全身止不住的顫抖,果然是來見她!
“你沒事吧?”開出租的師傅看到這一幕,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通常,女人出來跟蹤男人都是去抓奸。
“我沒事。”馬詩怡顫抖的手指著擦身而過的車。“師傅,快掉頭跟著!”
司機麻利地調轉車頭,緊緊咬著前麵的那輛車,他看了眼馬詩怡。“其實,你沒必要跟下去,何必自尋煩勞!”
馬詩怡咬緊嘴唇,什麼話也沒說,雨聲和雷聲,劃破了她的心,被撕裂的真相就在眼前發生,她心如刀割。
這麼晚出來就是為了跟她約會,看情形,兩人不是第一次約會,那女人提著大包小包,難道他們在外麵有了另外的家?
圍著縣城繞了一個圈,那輛車終於在城郊停了下來,沈浩然下車後負責提東西,姚雨婷則拿著傘為他撐著,看上去就跟一對晚歸的恩愛夫妻般親熱。
馬詩怡付了車費錢,跟著也下了車,她站空曠處看了看,心想,他們真是會選地方,這裏是城郊,每棟樓之間都隔著好遠的距離,住在這裏根本不會被人發現,早出晚歸的,絕對安全。
原來,他們安全工作做得這麼好。
馬詩怡看到兩人共撐一把傘走進去,她也慢慢向那裏靠近,借著遠處的路燈,她看清了眼前的斷痕殘壁,樓房拆得亂七八糟,四周還有紅線拉出的警戒線,馬詩怡在想,這種地方能住人嗎?
她一路跟進來,剛剛還在懷疑這地方不能住人,轉眼就看到那間小屋裏亮了燈,她恍然大悟,原來,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們居然選擇這種地方偷情,真是高啊!不愧是兩位縣長大人。
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亮燈的小屋,止不住的心酸湧上來,此刻,她的心痛得令她五髒俱焚,不久前還在與家人嘻鬧的男人,此時卻躲進這麼危險的地方與別的女人鬼混,這麼多年,他們一直是院裏的模範家庭,暗地裏,確是這麼的肮髒。
聽著屋內傳出兩人的笑聲,馬詩怡的心都碎了。
她想走到窗前看看,可她就是沒法挪動腳步,手中的傘掉落到地上,任雨水澆灌著全身,呆立著,腳步似乎拔不出來一樣,仿佛陷在沼澤中,越想掙紮就越是不能動。
痛苦得無法自拔,屋裏傳出的任何聲響都成了嘲笑和戲弄,所謂的美好婚姻,終究還是敵不過眼前殘酷的事實。
她是如此的難堪,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他說過要照顧她一輩子的,怎麼就變了?
沈浩然把豬骨頭擺放在床上,又把一些易燃物品堆放到床前。在他打開油壺時還是猶豫了,接著又蓋緊蓋子。“婷婷,我覺得還是算了。反正人已被我們救走,他們的陰謀也不能實施,不要再玩下去了,我覺得這事真的欠妥。”
“有什麼欠妥?”姚雨婷怔怔地看著他。“你不是都答應老人家了,再去見他怎麼跟他說?”
“就實話實說唄。”
“不行。他們想害我,怎麼也得給他們點苦頭嚐嚐!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幹嘛不利用,反正也是老人家的意思,又不是我們非得這樣做。讓他們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然後再讓老人家複活揭穿這一切。”
“看你,還是我領導,怎麼到了關鍵時候還跟孩子一樣?他們是一群狗,我們總不能被狗咬一口之後,再去咬狗一口吧?”
“你才是狗。”姚雨婷說著就去打沈浩然,順手又搶過油壺。“你怕,這殺人放火的事就讓我來做吧!”
突然,屋外傳來一聲巨響。
“不好。”沈潔然驚覺過來。“婷婷,我們快走,估計那房要倒塌了。”
“等等!”姚雨婷還想將油倒下點燃再走。
沈浩然氣得搶過她手上的油壺,往地上一放。“快跟我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剛才那聲響就是在提醒我們。”說完,拉著她就走,出門時,他順手關掉房間的燈。“婷婷,快,晚了就來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