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哢哢!
我緩緩頂出彈簧刀,刀鋒泛著寒光,另外兩個小子立即停下腳步,不敢撲上來,看樣子,他們非常畏懼我手裏的刀子。
“連刀都害怕,還想出來混呢,笑話,給我滾吧!”我暗中加力,隨手把彈簧刀扔在台球桌上,刀刃沒入桌底,隻剩下一個刀把露在外麵,嗡嗡顫抖。
我露出這一手,那兩個小子哪裏還敢逗留,根本就沒管地上的黃毛,撒丫子就跑得無影無蹤。
“感覺怎麼樣?”
我走到黃毛麵前,就像老鷹拎小雞一樣,把他拎了起來。
黃毛張嘴就想開罵,我根本沒給他發聲的機會,左右開弓,正手反手各自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把他的鼻血都打了出來。
黃毛立馬就懵逼了,態度也軟了下來:“大哥!哥!別打啦!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我鬆開黃毛,黃毛靠牆而立,動都不敢動。
“跟我講講,關於趙高的事情!”我衝黃毛努了努嘴巴。
黃毛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澀聲說道:“大哥,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趙高吧,在網上騙我幹妹妹,也就是小雨,說他是什麼高富帥,富二代,哄得我妹妹動了心,就提出跟他見麵。結果吧,見麵之後,才發現趙高隻不過是工地上的臨時工,小雨就很生氣,覺得趙高欺騙了她。但是這趙高賴死賴活,不肯跟小雨分手,小雨氣不過,就把我們叫來,修理了……修理了趙高一頓!但是我們沒有想到,那小子你們脆弱,回去就自殺了,聽說臨死前還給我妹妹發了遺書……”
“小雨在哪裏?”我問黃毛。
黃毛搖頭說:“不知道!自從趙高自殺以後,小雨就很害怕,躲著沒有見人,已經好幾天沒有跟我們聯係了!
“那她住在哪裏你肯定知道,帶我去找她!”我對黃毛說。
黃毛點點頭,帶著我走出台球廳。
倘若真如小狗子所說,趙高已經變成厲鬼,那麼趙高最大的怨氣就來自於小雨。解鈴還須係鈴人,要想消除趙高的怨氣,肯定需要小雨親自出麵。所以我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小雨,這其實也是在救她。
“怎麼樣?”趙工頭見我走出來。
我揚了揚下巴:“這小子馬上帶我們去小雨家!”
黃毛看了看趙工頭,又看了看柳紅衣,衝我諂媚地笑了笑,拍著馬屁說:“大哥,這是你女朋友吧?真好看!”
柳紅衣伸出兩根手指:“再看信不信我戳瞎你的眼睛,快走!”
黃毛吐了吐舌頭,趕緊收回目光。
小雨的家離這裏很近,還是那種老式的筒子樓,紅色的磚牆,彰顯著歲月的滄桑。這種筒子樓,每戶人家幾乎隻有一間房,做飯都在過道裏,沒有獨立的衛生間,生活起居十分不方便。
筒子樓的最裏間,便是小雨的家。
我們敲了半天門,門裏走出一個女人,大概三十多歲,黃毛稱呼她阿姨,應該是小雨的媽媽。
那女人睡眼惺忪,隨意穿著一件半透明的睡衣,散發著一種庸脂俗粉的風塵味。
“小黃毛,給姨帶客人來啦?這個點,是不是有些早呀?”女人打著嗬欠說。
黃毛尷尬地笑了笑:“姨,我是來找小雨的!小雨在家嗎?”
女人搖搖頭:“回家?一年365天,她能有5天在家裏就算不錯了!走吧走吧,她沒在家裏,都好幾天不見人了,興許是死在外麵了吧,省得我煩心!”
砰!
一聲悶響,女人重重地關上房門。
黃毛回頭看著我:“小雨她媽媽是做那種生意的!”
“我知道!”我說,剛才聽那女人說話,我已經知道了她的職業,難怪小雨常年不肯回家,有這樣的母親,小雨怎會願意回家呢?
柳紅衣皺眉道:“怎麼會有這樣當媽的人,居然詛咒自己的女兒死在外麵,什麼人呀這是!”
“大哥,小雨沒有在家!”黃毛對我說。
小雨沒有在家,也沒有跟黃毛他們廝混在一起,已經消失了好幾天,她會去哪裏呢?
最後一個見到小雨的人,是小狗子,他看見小雨半夜跑到網吧門口給趙高燒紙,燒完紙以後呢,小雨去了哪裏?
我支走黃毛,讓他發動其他人幫忙尋找小雨的蹤影,然後我和趙工頭以及柳紅衣回到工地。
小雨是趙高怨氣所在的根源,說白了,小雨就是趙高的怨根,如果不能找到小雨,就很難消除趙高的怨氣。沒有小雨,我連一半的把握都沒有,這可是有些讓我犯難了。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午夜之前,就算沒有找到小雨,我也得硬著頭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