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客商說,今年用不上,明年他們一定要用上並州的新農具。
今年的生意榮景之好,由此可見一斑。
幾人一邊談論著陳原的功績,一邊恭喜著陳原先接手並州事務。
“幾位前輩,陳原畢竟年輕,經事不多,若有不到之處,還請前輩不吝指點。”
陳原又是謙虛的客氣道。
王柔見陳原還是如此謙虛,很是欣賞,連連點頭。
不過,他看到陳原早在屋中掛好地地圖,那中間的洛陽,還有上麵的河東郡之地,都是用三角形的紅紙貼上,顯得格外醒目。
王柔一指地圖,長歎一聲道:“哎,洛陽,竟不知現在到底如何了?”
隨著王柔的一聲長歎,屋內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尤其是郭全老爺子,竟是抱著頭嗚嗚地哭起來。
眾人連忙起身好一陣相勸。
郭全止住哭泣,站起身來,轉身過來,一把拉住陳原。
“文理,洛陽可該怎麼辦啊?這董卓進了洛陽,簡直胡作非為。這太後也被他拘禁起來,這朝中竟無人敢管。這朝廷竟是由這等屠夫亂來嗎?
文理,你有統兵之能。你可肯去洛陽,去將那董卓趕回涼州嗎?嗚嗚……”
說著話,老爺子又忍不住哭起來。
陳原還沒說話,王柔搖搖頭,一聲長歎道:“我並州之兵,沒有朝廷之命,豈可擅自離開並州?這可是造反!進兵洛陽,沒有大義名分,我們將何以自處啊?”
王柔一句造反,一聲大義名分,猶如一聲驚雷打在眾人頭頂。
眾人皆是一驚,馬上醒悟過來,是啊,沒有朝廷之命,誰敢調動軍隊亂走。
即使董卓進京,也是有大將軍何進的命令,要不然,他帶兵進洛陽,幾乎等同與謀反。
連董卓進京,尚需朝廷之令。
更何況陳原這別人眼裏壓根就沒聽說過之人,他若做了,不是叛逆,也會被人說成叛逆。
這個大義之名分,這個時代,可是天一樣,絲毫不得違抗的。
一旁的王澤連連搖頭道:“現在董卓把持朝政,控製朝中的兵權。要討伐他之令,從朝廷是絕不會發出來的。因為這個朝廷現在本就是董卓控製。”
要動兵討伐董卓,非得有朝廷之命。
可現在董卓正掌握正朝綱,某種程度,朝廷之命令,都要由他控製。
那隻要董卓掌控朝廷一天,就不會有討伐董卓的大軍出現。
想想也是好笑,這就是一個完美的死循環。
當然,後來還是有人假借朝廷三公名義,公開討伐董卓,破掉這個死循環。
不過,對於陳原來說,他覺得麵前的諸位簡直迂腐的可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董卓這種無法無天之人,你再跟他講朝廷之命,那永遠就不可能討伐他,隻能看著他一天天胡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