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老古心裏疑惑道,明年董卓肯定就到任了,怎麼可能允許你還到晉陽去幹這幹那,為所欲為。
“可是什麼?”
陳原臉上有些許不悅。
老古突然感覺到這個兄弟經過去年的廝殺,臉上竟隱隱現出殺氣來,他笑時到是和藹可親,不笑時候頓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出來。
老古歎口氣道:“好,我按農都尉的吩咐去做。可是,如果董卓將軍就任並州牧之後,我們又該如何?”
老古這些話代表很多人的心聲,終於隻要老古,陳原心中認可的大哥才說的出口。
陳原微微一笑道:“這都是公事,到時候自然會交接給他就是。”
陳原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似乎將來這些交給董卓他絲毫不心疼似的。
老古又長歎一聲道:“好吧,既然農都尉這麼說,我也就隻得如此。”
“那就辛苦大哥了。”
說著話,陳原抱拳衝著老古拱拱手。
老古麵色黯淡坐下去。
陳原再次環視一周問道:“你們誰還有疑問嗎?”
“沒有了。”
“誰還不明白嗎?”
陳原再次提高聲音問道。
沒人回答。
“看來都明白了,那就按計劃去辦。每一件任務落實到每一個人頭上,誰做不好,完成不好,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最後,陳原語帶嚴厲地說道。
沒有留人吃飯,開完會,陳原將他們送出農都尉府外,吩咐他們時間緊,回去要著手辦理,轉身就回去了。
大雪飄飛,他的一幹心腹,皺著眉頭,小聲議論著。
老古也站在旁邊,聽的一清二楚。
“農都尉怎麼啦?是病沒好嗎……”
“哼,他隻是傷到腿,又沒有傷到腦袋,怎麼腦袋糊塗了一般……”
“他是不是忘了自己隻是一個農都尉,把自己當成並州刺史了……”
“哎,可是,上次我來看望他,一切都好好的,怎麼變這個樣子?”
“他這樣做,壓根就沒把董卓放眼裏,隻要董卓一來,隻怕農都尉性命都難保。”
“聽說董卓為人殘暴異常,可惜農都尉……”
“哎,實在可惜。不過,他吩咐之事,我還是能做一天是一天吧。你呢?”
“我也是,畢竟農都尉對我有恩……”
“誰又不是呢……”
眾人在議論聲中,上了自己的爬犁,紛紛消失在雪霧之中。
雖大雪紛飛,天寒地凍,老古感覺自己臉上一陣陣滾燙,歎口氣,再次回望農都尉府大門,心裏歎道:兄弟,你我隻怕越來越遠了。但願你能醒悟過來,實在是執迷不悟,到時候老哥陪你一起上路。反正我今天的榮華富貴,都是你給的。
想到這裏,老古的老臉上,老淚縱橫。
老古擦擦淚,鑽進自己的爬犁,吩咐久等的下人道:“我們回去,要快,我要盡快回去幹活,這個年不過了。”
下人嚇一跳,看看這個老古,一臉的傷悲,不敢多問,手裏一揚鞭子,“啪”地一聲,爬犁已經消失在茫茫白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