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毛寒失去理智,情緒無法穩定,賀朝聖隻得暫時停止審訊,回到辦公室,見海之藍和孔崇文都在,便把審訊記錄摔在辦公桌上,鐵青著臉,一言不語。
海之藍和孔崇文麵麵相覷,覺得有點奇怪。
“我們的紀委官今天怎麼啦?象一隻鬥敗了的公雞?”海之藍關心地問。
“審了一輩子的貪官,今天卻被毛寒上了一節官場學,這種人太囂張了。”賀朝聖點燃一根香煙,氣咻咻地應道。
海之藍翻開審訊記錄,看後默默無語,遞給孔崇文。
“這不是囂張,而是一種絕望,如此聲嘶力竭,正是一種崩潰的節奏。”孔崇文似是雜學大家,擅於心理研究,笑著道。
“如何見得?”海之藍不解地問。
“頑固不化不是這種特征,一個副廳長象潑婦罵街般咆哮公堂,說明他已是破罐破摔,不抱任何幻想了。”孔崇文分析道。
“估計是他的神經受到了刺激,那就讓他休息一下,過兩天我們再審。”海之藍無奈地道。
“不行嗬,既然他的神誌已經錯亂,我們就應加大審訊力度,不能讓他有苟延殘喘的機會。他不是以為小草和霍杏芳死了嗎?那我們就安排他們見上一次麵,讓他感到徹底的絕望。”孔崇文不讚成海之藍的說法,遂獻計道。
“那好吧,你審訊經驗豐富,就依你之言,不過,還是由賀主任主審,若換上新臉孔,他就以為我們理虧,會猖獗起來。”海之藍沉吟一下,就同意了。
“就算是你們想換人,我也不會同意的,我就不信,啃不下這塊硬骨頭。”
煙癮一去,賀朝聖的氣也順了很多,甕聲甕氣地表態道。海之藍和孔崇文相視一笑,默許他的軍令狀,於是,三人遂研究了一番,製訂了一套新的審訊方法。
賀朝聖走後,海之藍忽地靈機一動,想起一個人來,那就是謝允祥。
抓到小草後,海之藍就派人去w縣將他傳喚過來了,以便辯認小草是否就是在別墅裏密謀殺小花的那個女人?確認小草就是那個女人無誤後,他還被羈押在這裏。
現在既然是讓毛寒和小草見麵,何不帶他帶到窗外旁聽,辨認毛寒的聲音是不是別墅裏那個神秘的男人的聲音?
海之藍把這一想法告訴了孔崇文,自從孔崇文破了鐵絲案,又撬開霍杏芳的嘴巴,撕開審訊突破口後,海之藍對這個紀檢官刮目相看,顯得十分尊重,覺得上麵這次派對了人,能和自己尿到一壺裏去,所以,凡事都一塊兒商量,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
孔崇文聽後稱善,自然沒有異議。於是,兩人帶著謝允祥到審訊室窗外偷聽。
重新披甲上陣的賀朝聖,這回沉住氣,任毛寒謾罵、攻擊,待他罵累後,才肅然地道:“毛副廳長浸溺官場多年,果然練就一口鐵齒銅牙,至於你說哪個官員貪贓枉法?是你上級還是下級?你可以檢舉揭發嘛,這是一種立功的表現,若有線索或證據,我們會一查到底的,決不讓他們逍遙法外。”
“你們真的有這樣的肅貪決心?”毛寒不相信地問。
“我是中紀委的官員,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應該相信中紀委還是有這種權力。”賀朝聖認真地應著。
“那容我想想。”毛寒一時語塞,半晌才呐呐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