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杏芳所說的是事實嗎?意外的收獲,使孔崇文喜出望外,審完她後,馬不停蹄,又提審了施文舉。
一聽說妻子招供了,又得知毛寒不是什麼幹爹,而是妻子的姘夫。此時的他,知道自己被妻子欺騙了,悲憤交加,神情甚為激動。好半晌,才安靜下來,心如死灰。
應該說,認識霍杏芳之前,他還是一個有事業心、有進取心的警官,結婚後受到環境的影響,恃著身後有著毛寒和鄭振國這兩座靠山,再加上他從黨校畢業的本科文憑及較高的破案水平,漸漸地,他變得自負了起來,狂妄起來。
官升三級,當上副局長後,就瞧不起郭禮這個土八路了,盛氣淩人,基本上架空了郭禮的權力。這還不算,他還利用了自己威鎮一方的權勢,安插自己的親信,壟斷了轄區內所有的涉黃涉黑涉暴的行業。
說實話,郭禮當上這個局長也是夠窩囊的,他不是科班出身,而是躺在功勞薄裏,靠論資排輩接替了鄭振國的位子。
人貴有自知自明,講勢力沒勢力,講文憑沒文憑,相比之下,有雲泥之別,故他在很多方麵一直對施文舉采取沉默而忍耐的態度,直至死後,唉,有什麼方法?權臣必欺主,折射出中國官場醜陋的一方麵。
郭禮槍殺鄭振國後,施文舉順理成章地當上了局長,年紀輕輕,可謂春風得意。當然,他也知道自己青雲直上,是拜毛寒這個幹爹所賜,因而對毛寒忠心耿耿,言聽計從。
那夜他接到薛圖的電話後,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就向毛寒彙報了此事。因為一種直覺告訴他,薛圖和毛寒的關係也不錯,在這事上肯定是兩人互通了款曲。所以,他打這個電話的目的,除了諛媚討好外,更重要的是試探幹爹的心理反應,以便自己作出正確的抉擇。
果然,幹爹在通話裏,特別強調他必須保護好薛圖,絕對不允許他落在警方的手裏。
接到指令,在警方的大搜捕中,他支開別人,自己帶隊去別墅這一帶搜索。
進了別墅,明知薛圖躲在臥房的浴室裏,他搜而不見,就出來了,其他幹警見局長搜過了,哪敢再搜?就這樣,他糊弄過去了。
然而,出於意料之外,另一隊民警路過這裏,看到別墅詭秘異常,就擅自主張,入內搜查,他們一推門,見到薛圖倒在地上,一探氣息,知是死了,遂上報。
施文舉接到消息,心裏駭然,複回別墅,勘看了現場,知薛圖是中毒而死,回頭見茶幾上有紙裝飲料盒和一些餅幹,細驗之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故他趁在場的民警不注意,將這些不入眼的東西,裝入自己的口袋裏。
回家的路上,他丟掉了餅幹,隻保留了飲料的空盒。
既然他有意破壞了現場,毀滅了罪證,可他又為什麼保留這個飲料空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