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麒麟一聽到聞仲的聲音,登時嚇了一跳,立刻悄悄地往後退了半步,無辜的望著聞仲,擺出一副不明就裏的迷茫表情。
哮天犬趁機擺脫了墨麒麟的“勢力範圍”,立刻抖著直愣愣的黃毛,飛速的,逃命似的竄向自己的主人楊戩!
楊戩見愛犬脫困後,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裏滿是劫後餘生的喜悅與慶幸,不由得深深同情起它來,一人一犬用眼神做著深情的無聲交流:
“乖哮天,剛剛……那隻野蠻的大家夥沒把你怎麼樣吧?”
哮天犬濕漉漉的黑眼睛眨巴了兩下,抖了抖僵直的長毛,心有餘悸的回視:“嗚嗚,主人,好可怕啊,哮天碰上了一個難纏的**……”
楊戩璀璨的眼睛裏沾上幾許笑意:“別怕別怕,這說明你長得威風瀟灑,連遠古神獸都逃不脫你的魅力。”
哮天犬聞言,讚同的點了點頭,優雅的迎風甩了甩柔順的長毛,無奈的長歎:“這倒是,唉,帥也是一種錯啊……”
楊戩機伶伶的打了個寒顫……無聲的撫了撫自己起了密密麻麻雞皮疙瘩的胳膊。
這邊,聞仲警告性的瞥了一眼墨麒麟,暫時先放過它,轉頭對著楊戩道:“楊師弟,你怎麼又回來了?”
楊戩手裏轉悠著一根細長的枯草,笑嘻嘻的道:
“哎呀我說聞師兄,有薑師叔他老人家在,想必申師叔很快就能遣回昆侖山了,這你就不必擔心啦。至於我嘛,這山下的風景這麼好玩,等我看遍了自然就回去了~”
原來,兩日前,在半途中,楊戩一想到回昆侖山後,定會被師父玉鼎真人逼著每日閉關修煉去,隻要一想起枯燥無聊的山上生活,楊戩就立刻打消了如此輕易的返回昆侖山的念頭。
於是,他眼珠一轉,做出一副寢食難安的樣子,對著薑望一本正經的道:
“薑師叔,申師叔這次闖了大禍,我見那大王的情緒似是很不正常,莫不是吃了申師叔的仙丹出問題了?咱們好歹是堂堂闡教中人,怎麼好就這樣把這個爛攤子丟給別人?
那大王一身關乎天下氣數,萬一真的有什麼問題,咱們闡教可就成了眾矢之的了,我覺得,咱們好歹應該等確定那大王沒問題了再走吧?”
薑望一聽,頓時覺得十分有理,猶豫著道:“戩兒,那……依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楊戩義正詞嚴的道:“薑師叔,要不這樣吧,你先帶著申師叔回山,至於朝歌的那個爛攤子,就交由師侄我去處理吧!”
薑望圓圓的娃娃臉皺了皺,露出十分不符合他奇異相貌的苦惱表情來,呆呆的道:
“可……聞師侄已經返回朝歌了,他會不會難為你啊?要不……還是我回去吧?”
楊戩做出一副悲壯而憂傷的樣子,慷慨陳詞道:
“師叔,這種事情,還是師侄去吧,你放心,我,我還抗得了……隻是要麻煩師叔回去告訴我師父一聲,就說師侄一處理完朝歌的事情,立刻就會回來。眼下,卻是要耽誤幾日了。”
薑望感動的望著楊戩:“戩兒,那你多保重。”
申公豹在旁邊看了半天好戲,突然“噗嗤”一笑,薑望納悶:“師弟,你笑什麼?”
申公豹老神在在的望天長歎:“師兄,沒什麼,師弟我隻是偶有所觸,感慨一下罷了。”
楊戩皮笑肉不笑的對著申公豹道:“申師叔,你這次惹下這麼大的禍事,我和薑師叔要是如實告訴師祖的話,你猜……師祖他老人家會怎麼處罰你?”
申公豹漫不經心的轉過頭,眯著眼睛笑望著楊戩,點了點頭道:
“倒是有勞師侄屆時替我申辯了。嗬嗬,玉鼎師兄為人最是實誠,沒想到倒是教出了你這麼個聰明伶俐的好徒兒。”
楊戩笑嘻嘻的作揖:“申師叔過獎了,師侄還有許多地方要向申師叔學習呢。”
申公豹輕輕頷首,笑眯了眼睛:“好說,好說。”
薑望在旁邊迷茫的看著二人你來我往的說話,半響,終於領悟,感動的抹著眼睛,吸著鼻涕道:
“咱們昆侖山的人真是團結友愛啊……”
楊戩和申公豹齊齊抖了一下,不著痕跡的各自抽了抽眼角。
楊戩終於得了自由,心情大爽,於是帶著哮天犬,晃晃悠悠的重新返回了朝歌城,他若是沒料錯的話,最近這裏,大概會熱鬧的很,好戲將會接二連三的登場,這樣的盛景,豈能錯過?
懷著無比亢奮的八卦之情,俊俏瘟神楊二爺又殺回了朝歌城!
聞仲並沒理會楊戩的小心思,聽他這般解釋,隻是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轉身對著蹭到自己身邊的白玉闕低聲斥責道:“怎麼又亂跑?昨晚上又沒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