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莘,你也別怪姐姐心狠,要怪就怪你的皇兄,沒有他你或許應在北漠很自由。亦不會見到我,遇到如此多的事情。
看到夏慕靈那雙同情的雙眸,此刻她不該有這樣同情的神情,越是同情,人便會越變本加厲。
“看來,娘娘一點就通。”撇一嘴,暗自無奈地一笑之。故作唉聲歎氣道。“不過想想,宸昭儀亦是蠻可憐的,在浣衣局那個鬼地方,能活下來便不錯了。”
“可憐的,不止她一人。”
若說可憐,葉漪蘭一點都不可憐。可憐之人,倒是自己。她此時此刻,要仰仗著她的可憐,去得到恩寵,這樣的施舍得到又有何用。她所奢求的一切,不過是她所失去給自己的罷了。
說到底,自己才是最可憐的那個。
手中娟帕緊緊握與手心,眸中那一抹深不可測的目光,遠遠的看向著前方。
翌日
葉漪蘭剛從屋內出來便見掉落一地的衣裳,那一刻她除了忍耐還能有何其與之言。
看著周圍的人,那樣異樣的雙目看著自己時,便知此事定是有人在其中搗亂,不然又為何偏偏隻有自己的全數掉落。
原來,虎落平陽被犬欺,這才真正的體驗到了。
“這……”紫菱看到這淩亂的場麵,又看著那些看著熱鬧的人,犀利的雙眸各個審視了一番。
“這都怎麼回事,是誰將我們家娘娘所洗的衣裳掉落於地,有本事做,沒本事承認嗎?”
彩鳳看著她們各個站在那兒,一個人都無動於衷的模樣。倒是見幾個竊竊私語,有人卻毫不避諱開口便道:“還口口聲聲叫著娘娘,都被貶為奴婢了,依然還那麼嬌貴。”
“就是,與我們同為一種人,又何必在這兒裝清高。與其在這兒浪費口舌,還不如有這時間早就將掉落的衣裳撿起。”
葉漪蘭聽著她們各個怨聲載道,自己的這個身份或許被保護的太好,自然有人覺得不公平。
可這世上,不公平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你們……”
見況,紫菱趕緊拉住如此衝動的彩鳳,怪不得娘娘不願將重要的事告訴她,就怕以她這種性子,早就在那時便將娘娘所有計劃全都告訴了皇上。
“你越是衝動,她們便會變本加厲的對付娘娘,這是不幫,而是害。”
彩鳳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利與弊,可偏偏就是不願見娘娘如此受苦。
見娘娘從方才到現在,從未開過口。而是一人默默的拾起地上的衣裳。而她們二人隻能有心而無力。
“可是,你看娘娘……”指著前方,唉聲歎氣著。
從小到大,她們便一同長大,從未見娘娘受過這等苦。在葉府,老爺與少爺無不將娘娘當珍寶一樣,若是此事讓他們知曉,還不知會心疼成什麼模樣。
“你們一個個圍在一起做什麼?”
她們一聽到崔姑姑的聲音便毛骨悚然,尤其是手中的那個鞭子,在這裏的人哪個沒有受過這種鞭打。
聽聞,葉漪蘭能感覺到她向自己走了過來,正要撿起麵前的衣裳,手反而被她狠狠的踩住,咬著唇瓣隱忍著。
“果然是娘娘做慣了,連個衣服都不會晾。再將這些衣裳重新洗幹淨為止。”
她還為從如此居高臨下的看著一個妃子,心中自然在一陣狂笑。
“我家娘娘,洗了一晚還未休息,可否……”
“啪——”
紫菱見她這般待娘娘,本想客客氣氣的說道,沒成想她那一鞭下來,紫菱用身子將鞭子擋住,不然連彩鳳都要受到牽連。
灼熱般的疼痛,在後背緩緩的張開。
“怎麼,不服嗎?”
這一鞭子正常人自然受不了,倒是她居然能撐得住。
隱著身上的疼痛,強顏歡笑著:“奴婢,豈敢。”
“此事,因我而起,求你放過她們二人。”
這件事牽連的人太多了,這一切她倒是想一人受罪,畢竟此事因自己而起。
放過?
在這裏生活了那麼多年,從未放過任何人,豈能因她一句話,而輕易的放過。
“主子犯錯,奴婢自然也不能放過。”
葉漪蘭見她走向她們二人,一聲聲鞭打的聲音刺痛著她,看著她們二人為了自己卻不能反手,而她簡直是個罪人。
將抱於懷中的衣裳,掉落在地,用身子擋在她們的麵前,正巧那一鞭子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背上。
“娘娘,你還是走吧,她既然想拿我們出氣,還不是看在娘娘你是皇上最愛的女人的麵上。”
最愛的女人?
在葉漪蘭聽來,是多麼的嘲諷。
“你以為,我不會連你們的主子一起打嗎?”
鞭聲響徹在整個浣衣局中,所有的人都在看這一場好戲。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