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落陰閣難相望,孟婆難飲彼岸路。
散落灰燼一沉煙,縷縷魘魂難以棲。
一縷輕揚而飄散的青煙,則是徐徐地將其遮掩在眼前。這縷青煙之中,卻還帶著一抹白色的煙絲,一直所縈繞在周圍。
雙眸則是處處尋著,不知這一縷煙,該停留在何處,亦不知這目光該停留在何處,看著這一縷煙絲最後可會煙消雲散,而非此時這般居無定所。
若想棲息,定然要有個歸宿,這樣不管是靈魂中的一魄魂的不安,亦才會留在這世間。心中一直都未曾放下的一事,才會虛無縹緲的在此處未曾離開罷了。
雙眸環顧著四周,這縷煙絲倒是幻化在周圍,一切都被其所包圍著,絲毫未曾有任何的一絲黑色的影子,透入在此處。
看著身前那一抹隱隱約約的身影,這一身破爛不堪的衣裳,卻是如此的白皙。
疑慮的雙眸則是步步走上前去,亦是不敢走得極其之近。心中卻無一絲一毫的害怕,不知為何卻要開口質問道:“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對於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看似切都是假的,可偏偏又看得如此的令人真實罷了。
“救我,救我——”
隱隱約約之中,葉漪蘭則是聽到幽靈之音漸漸傳入自己的耳畔之中。可偏偏這聲音,聽得卻是尤為的熟悉。這份熟悉感,亦是尤為的親切之意。
心中倒是有了些許的確認,可終究還是不敢置信罷了。
想要走得更近些,再次問道:“你到底是誰?”
“娘娘,幫奴婢報仇,一定要幫奴婢……”
“彩鳳是你嗎?”
欣喜地想要上前時,卻硬生生地撞入一阻隔牆之外。看似偷抿,毫無任何阻隔的前路,卻是有著阻礙想要相見的迫切之心。
這便是永久,永久地不得相見?
可她的年紀尚小,原本可出嫁,不要像自己這般要一輩子困鎖在這皇宮之內,進的得卻不出去。
聽著她那口口聲聲說著報仇二字,這定然是彩鳳。哪怕,自己無論問多少次,她根本已經無法告知自己是誰。若非心中有所執念在此,定然不會開口便是報仇二字。
那一晚,定然是有事將其阻隔著,亦才會演變成今日這般。
漸然垂眸的眸光,眼角中卻依然還是如此是強顏歡笑著,苦言一道之:“彩鳳,那一晚,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一夜之間變成這樣,卻是要陰陽兩隔。”
顫栗的雙手,隻要在她的麵前,從未都是如此,一刻都未曾有絲毫平靜與安然。雙手輕緩地則是放在這阻牆上,這寒冰氣息則是刺骨於手心之中。
看著她如今這一身白衣,倒是無今早所見那般鮮豔。
若今早所見的殷紅,換做成一件嫁衣,定然是最美的‘新娘’,可偏偏再也看不到了。
這陰陽兩隔,從未感受的如此深切。
當初,亦能感知母親離去時,父親的心是有多痛,這番打擊倒是重重地打在父親的身上,每一處都是極深的傷口。
如今,這番感受,亦是感同身受。可偏偏這感同身受,為何他卻要……
“奴婢,死得好冤啊——”
冤?
聽著她句句喊冤,在阻牆之外的她,亦隻能幹著急地不知所措著。
雙手不停地在這麵阻牆之中想要將其打開,明知是無用,卻要給自己留之這一念想罷了。
聽著她如此不安的心,心中定然有諸多話想要對自己言道,可偏偏這番話卻永遠都無法開口告知。
以往告誡她,做任何都不可莽撞做事,可如今倒是再也看不見她那魯莽的性子。就算她做事魯莽了些,可這心思向來亦是細致。不然,那一晚又怎會先前去拿著藥材回來。
若那一晚,她並未前去,這一切會不會就不會發生。
可偏偏,這一切都隻是自己的一個遐想罷了。根本,已經發生的事,又怎會再次重新來過。
“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為你報仇。”
葉漪蘭的話音剛落,一直所背對的那一抹身影卻是轉身而麵對其眼之中。
那一刻,葉漪蘭的心頓然喜悅,可偏偏隻要靠近,卻是一道阻隔。倒像是,永生的阻隔,根本無法靠近著。
可當彩鳳轉身麵對自己的這一瞬間,她笑得如此的溫婉,這一抹笑怕是最後一次見,亦是永生的最後一眼。
兩人相隔之久,卻是同為揚起著嘴角的笑意。
可這一抹笑意,便是永久之隔。
眼角中的淚,亦是緩緩地將其落下……
倏然睜開的雙眸,眸中閃爍的淚意卻是依然存留著,臉頰上的淚痕,是如此的清晰。
異常平靜的雙眸中,其中卻是蓄藏著一抹意味深長地深意在其中。空洞的眸光,一直所抬眸仰望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毫無任何神韻的眸光,倒是行如一具‘死屍’,神色異常的難以看得出有任何波瀾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