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汐嗬嗬一笑,轉身一個縱身落回地麵,心中則打定主意,郭聖英縱使肉體強橫擁有極速,但身體肥胖消耗極大,其極速身法想必也維持不了多久。而自己雖然修為稍差卻勝在身子輕盈應變靈活。兩相對比之下長短明顯,故與其硬碰硬兩敗俱傷,倒不如以長製短,慢慢拖延,待他筋疲力盡再行動手。
“女娃子,看你往哪裏逃!”
郭聖英朗聲大笑,緊追直下。肥胖的臉上汗水連連,狹長雙眼卻滿是即將逮到獵物的興奮。
他當然有興奮的資格,任何人處在他的位置都不會覺得抓到對手是一件困難的事的。
水冰汐冰眸沉靜,不待郭聖英一爪抓到腳尖一點整個身子如水中魚兒一般輕盈的滑了出去。郭聖英自然不放手,雙臂一展劃動極速,飛快的向水冰汐急追而去。
如此一來,好好的對手戲便讓人啼笑皆非了:這明明是一場華麗麗的短道賽跑好嗎?看兩人極速身形不相伯仲,如此你追我逃,你逃我躲,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好了好了,小丫頭,不跑了,不跑了!”
兩人繞著龐大的演武場綠化木奔跑了近二十圈後,郭聖英終於堅持不住率先敗下陣來,身子一軟停在一棵大樹上雙手拄膝氣喘籲籲,若非萬年古木枝繁葉茂,此刻真扛不住小腿肚朝前便要摔下去了。
水冰汐聞言停住腳步,絕美容顏麵色竟然不見絲毫改變。
“怎麼,前輩不追了?”
郭聖英:“不追了,再追下去你還活蹦亂跳,本座卻得先掛了!”
水冰汐:“…”淡淡一笑,抬頭看了一下天色,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前輩,我打不過你,可你也抓不著我,咱們這樣下去真不是辦法。這樣吧,咱們來玩個遊戲,如何?”
“遊戲?”
郭聖英挑眉,心中也是被七上八下的追逐賽弄得煩了,巴不得馬上動手當下問道:“什麼遊戲?”
水冰汐:“你我之間,以我們腳下這棵樹為活動範圍,三招之內若晚輩能把前輩請下去,便算晚輩贏了,前輩不得再對晚輩動手,反之,則晚輩認輸,生死人命交由前輩處置,如何?”
郭聖英:“…”
虎眸怔怔的盯著水冰汐,半晌,哈哈大笑,“你確定…是三招,而不是三十招,三百招?”
三招之內把郭聖英打落樹下,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且不說兩人之間修為差距有多大,單單肉體對決已無法抗衡。怎麼說呢?二人之間的差距可以舉個例子,郭聖英抱著雙手不做任何動作讓水冰汐去推,以水冰汐的體力也不見得能憾動他一分一毫。更何況規定之中並沒有郭聖英不可以動手,水冰汐對出手之時他同樣有機會反擊,這之間的變數同樣不可預測。
“確定!”
水冰汐淡淡揚眉,冰眸靈動一本正經:“三招,一招不多!”
“哈哈哈!”郭聖英再次朗聲大笑,“女娃兒好大的口氣,本座便好好跟你玩玩兒!不過姑娘可得站好了,這兒風大,當心閃了舌頭!”一麵說著,掌心運勁,依然是疾風暴雨的一爪,直直抓向水冰汐肩膀。
從本身實力上來說,郭聖英並不怕水冰汐跟他動手,相反的,他怕的正是水冰汐一直逃下去。正如水冰汐所料一般,郭聖英每跑一步消耗的體力便是水冰汐的三四倍,這樣下去,吃虧的必然郭聖英自己。
“陰陽交泰,乾坤未滅!”
水冰汐輕喝,隨手一抖,掌心陰陽球再現,古木之上的斑駁綠葉受勁氣牽引瞬間脫落,化為一片鋪天蓋地的勁氣利劍硬憾郭聖英龍爪。
“龍虎爪,雙王齊嘯!”郭聖英暴喝,黑色鐵爪橫衝直撞,一爪轟出,鋪天蓋地的勁氣球瞬間爆碎,無數綠葉碎片洋洋灑灑自空中飄落。而郭聖英一招得手,並未止步,身形一縮展動極速,龍虎雙爪攜帶滔天煞氣無孔不入再次將水冰汐籠罩。
“踏雪無痕,起!”
水冰汐輕吟,足尖一點腳踏青雲,身形飄逸極速佯退,恰在此時,微雨初歇紅日西掛,傍晚的餘暉映射建築群上連綿不絕的琉璃瓦,大片大片的瓦麵金光燦燦,耀眼奪目,別是一番瑰麗光景。
當然此刻的水冰汐可不會有欣賞風景的雅興,相信任何人處在她的境地都不會有這種雅興的。
但水冰汐沒有雅興不代表她不需要這個時刻。
正好相反,她比任何人都需要。
因為這--
才是她真正等待已久的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