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現在喜歡鐲子了。如果你不喜歡錦盒,那要麼這樣,我用這塊玉佩和你交換。”她說著把佩戴在腰間的一塊羊脂白玉的玉佩解了下來,目光閃閃地看著晏央,小臉蛋紅得幾乎可以滴出血來。

晏央卻看也不看一眼:“我不要你的玉佩。”

宜蘭一愣,遞出去的玉佩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尷尬得整張小臉都紅了,粉嫩的唇瓣輕輕顫抖:“你……”卻再也說不出話來,一雙大眼睛裏迅速浮起一層水霧。

“我先走了。”晏央卻沒有發現她泫然欲泣的模樣,轉身就要離開。

“哇……”宜蘭再也忍不住,大聲地哭了起來。

旁邊興高采烈的王孫公子們被突如其來的哭聲嚇了一大跳,三皇子走過來,問道:“怎麼了?”

“他欺負我。”宜蘭抽抽噎噎地指著晏央。

“我沒有。”晏央相當無辜地退了一步。

三皇子也不相信晏央會欺負他這個表妹,於是問道:“晏央怎麼欺負你了?別是你自己又不遂心,誣賴別人吧?”

聽見三皇子說她無賴,宜蘭氣得直跺腳,道:“我沒有誣賴,就是他誣賴我。他……他……”然而說了半天卻沒有下文,反而自己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大家眼睜睜地瞧著她,宜蘭用力地一跺腳,把錦盒往地上一扔,轉身就跑向帷帳,一頭撲進鄭青蘭懷裏嗚嗚地哭起來,可憐兮兮地哭訴道:“夫人,晏央欺負我,您要替我作主。”

鄭青蘭摟著她,看著追過來的晏央和三皇子,道:“晏央,你怎麼欺負宜蘭了?”

“母親,我沒有。”晏央覺得又無辜又莫名其妙。

“夫人,晏央確實沒有欺負宜蘭,我可以作證。”三皇子也道。

宜蘭兩隻兔子般的紅眼睛瞪了三皇子一眼,嬌嗔道:“你是我哥哥,怎麼老幫著晏央?”

“誰有理我就幫誰。我問晏央怎麼欺負你,你又說不上來,可不就是冤枉他嗎?”

宜蘭氣得直磨牙,又抱住鄭青蘭大哭。

鄭青蘭連忙安慰她:“你跟我說說晏央如何欺負你,我替你出氣好不好?”

宜蘭這才抽抽噎噎道:“他不肯把那隻玉鐲子給我,我求了他老半天,他也不肯給。”

鄭青蘭這才發現晏央手裏拿著一隻玉鐲子,不禁失笑道:“我當是什麼。晏央,你一個男孩子又不戴鐲子,要它做什麼,就給宜蘭爸。”

誰知晏央將鐲子一收,道:“不行。”

“夫人,你看,他就是不肯給我。隻是一隻玉鐲子,他寧願讓我生氣也不肯給,難道這隻鐲子比我還重要嗎?”她拿著衣袖拭著淚,“夫人,你評評理,我拿自己的玉佩跟他交換他也不肯,哪裏有這樣的人?”

鄭青蘭的目光落在她腰間的白玉佩上,瞬間臉上閃過一抹了然之色,想了一會兒便對晏央道:“既然宜蘭喜歡,送她又何妨?難道這麼一個鐲子,你還要一個女孩兒家拿東西跟你換嗎?”

晏央卻不明白母親的意思,將眉頭一皺,有些受不了宜蘭的不依不撓:“你隻說想要八寶錦盒,我已將錦盒給你,怎麼又要鐲子?”

“隻要是你比賽贏得的東西,我都要。”宜蘭撇著小嘴道。

“我又不是你家的奴才,憑什麼贏來的東西都給你?我不過見你是晚輩,又是三皇子的妹妹才讓你三分,你不要太過分了。”

話音一落,就見宜蘭原本漲紅的小臉倏地變得十分蒼白,靠在鄭青蘭懷裏似乎隨時都會暈倒過去。

原本在角落被綠紋逼著吃藥丸的雨宮聞言差點一口水噴了出來,相當無語地看向晏央。這孩子呀,難道還不明白宜蘭的意思嗎?宜蘭在乎的根本不是什麼玉鐲子,而是拿著玉鐲子的人呀!

因為喜歡這個人,所以無論他拿了什麼東西,東西名不名貴,她都愛屋及烏地喜歡。

難道宜蘭氣哭了,她小小年紀一顆脆弱的芳心放在了晏央身上,結果對方比她年長卻是一塊木頭,不氣哭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