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晏央氣呼呼地叫道,“你們不放了我,等我父親找上門來,可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們既然知道我父親是誰,那麼就該知道他的武功何等了不起。”
短襖聞言冷哼一聲:“趙寒墨本事不錯,那又怎樣?我們兄弟還會怕他嗎?他當年殺了我們那麼多人,他若來了,我正好找他為兄弟們報仇。”
“你們……到底想怎樣?”他問。
“我們要把你帶走。”披發大漢道,“我們找了你好幾年,上天有眼,總算讓我們找到了,可不能讓你回到仇人身邊。”
晏央急得快哭了,叫道:“我根本不認識你們。”
大漢兩眼一瞪,揚起巴掌就要打在晏央臉上,卻久久無法打下去,隻能咬牙切齒地罵道:“小兔崽子,我們幾十個兄弟拚著命把你從刀口下救出來,為你出生入死,養了你好幾年,你現在居然敢說不認識我們!你看看!”
他忽地捋起衣袖,露出一隻粗壯的手臂,隻見手臂上一道長長的傷疤,還有數不清的小疤痕。一看就知道他曾經受過多少傷,他的目光裏帶著傷痛,“當年為了救你,我直接把手伸在刀口下把你拖出來,這就是那時留下的傷。你記起來了沒有?”
晏央怔怔地看著麵前布滿傷疤的手臂,腦中似乎閃過什麼畫麵,模糊不清。他叫了一聲,整個腦袋劇烈地疼痛起來。
“他怎麼了?”短襖大漢緊張地問,“老三,該不會你傷了他吧?”
“我幾時傷他了?”披發大漢沒好氣道,心裏也擔心晏央會出事,連忙解開了他身上的穴道。晏央卻整個人抱著腦袋,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老三,這可怎麼辦?”
“怎麼會這樣?”披發大漢呆了許久,手足無措起來,“你看著他,我出去一趟,大藥鋪買些藥回來。”
“你知道他得什麼病,要用什麼藥嗎?”
“這……”
“而且我剛才出去看了一下,現在外麵全是官兵,萬一你被他們盯上就遭了。還是先留在這裏,至少趙寒墨找不到這個地方……”
“誰說我找不到……”驀地,一個冰冷入骨的聲音響起。
兩人臉色頓變,轉身要去拿角落的大刀,然而還未等他們轉身,一把長劍倏地從門板後麵穿透而入,劍光清冷,映在握劍的人臉上,隻見他神色冰冷,眼裏充滿了殺氣。
短襖大漢站在門邊,隻覺得心胸一涼,手腳頓時失去了力氣,倒了下去。長劍一顫,眨眼間又刺入另一人心口。
披發大漢不可置信地瞪著他,狠狠地大叫:“趙寒墨……”
紫陽侯眸光一閃,手裏的劍又刺入三分。
“父親……父親……”地上響起一聲低低的呻吟,紫陽侯連忙丟開劍,將晏央抱了起來。
“父親?”晏央看了他一眼,模糊之間瞥見地上倒著兩個人。鮮血從他們胸口不但地冒出來,染紅了厚厚的棉襖,臨死前的眼神帶著震驚、怨恨,不甘,那樣慘烈。
他怔怔看著,似乎看見了無數雙同樣慘烈的眼睛在看著他,定定地看著他。
晏央的頭忽地又劇烈地痛了起來,叫了一聲便昏了過去。
紫陽侯將他抱起,快步地走出屋子。外麵,幾道黑影迅速地靠攏過來,跪在他麵前。
“全部燒了。”他冷冷道,轉身就走。
身後,很快就燃起了熊熊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