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路用力的捏了捏拳頭,那是他畢生的恥辱!
“夠了!”歐陽路低喝道,“你管的太多了!”
子歸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也有些懊悔,他緩了緩語氣,“老爺,她帶給您的除了傷害還有什麼?現在這花爻更是一大麻煩,在外,她身份不明,出身低微,在內,她是敵國公主,弄不好是細作也說不定。雖然她的公主身份還未有他人知曉,但您怎麼就願意趟這渾水呢?!您沒看皇後都已經將關內侯遣了出去麼?這不還是不動聲色的要防範她呀?!”
歐陽路冷笑道:“是麼?皇後什麼時候將花爻竟放在了心上?”
子歸沉聲道:“那日刺殺之事也隻查出是宮裏的指示便被人刻意的阻攔了,論實力論原因,不是她還會有誰?老爺,花爻不能接近呀!”
歐陽路轉過身,“下去吧。”
“張家人最擅裝純良,麵上看著什麼事都不關心,誰知道下一個又在布著什麼棋。阿嬌皇後不就是這樣被廢的麼?老爺您就不要再做什麼傻事了啊。”
“傻麼?”歐陽路自語道,“那有什麼辦法,就像飛蛾,明知道會死還是會撲上去。”
他想起曾經那女子對他說的話,曾經她是那麼勇敢的表露自己的心聲,是自己辜負了她呀。
苦澀的果隻有自己嚐,心酸的淚隻能心裏流。是自己的過錯才讓他們錯過了一生啊。
走在回家的路上,張東籬無趣的踢著石子。
“哎,你說是不是歐陽叔叔的傷還沒有好呀,怎麼大熱天的他躺在涼椅上還要蓋毯子呢?”花爻抱著拓本,疑惑的問道。
張東籬看了她一眼,“不是,他受的傷好了,那樣隻是因為陳年舊疾吧。”
花爻止步,“陳年舊疾?那是什麼病?”
張東籬奇怪的看著她,“你竟不知?”
花爻聳聳肩,無所謂的癟癟嘴。“難道我就該知道?”
“是很多年前了,歐陽家本是朝廷重臣,在歐陽路那一代,倚著他的才華本可以繼續榮華下去,但是,”張東籬壓低聲音,“傳聞,當年歐陽路品行不端,闖宵禁,私會宮中女子,便被皇上施以腐刑……”
“啊!”花爻張大了嘴巴,想了一下,突然瞪著他道:“你不要胡說!什麼腐刑!怎麼別人不知,就你知!”
張東籬攤攤手,“這是宮廷醜事,豈是大家都能知的。後來歐陽家便因此敗落,無法入朝為官。再後來陳皇後失勢,歐陽家處境更難,他便開始了經商,”他咂咂嘴,一臉敬意,“如今朝音大多數商業都有他的股份呢!皇上如今也隻能睜隻眼閉隻眼,動他不得咯。”看著花爻迷糊的眼睛,他補充道:“陳皇後是當年歐陽夫人的侄女。”
花爻仔細想了想,突然奇怪的看著他:“那你怎麼會以為我知道歐陽叔叔,那,那個?”
“你不是跟他很要好麼!”方才同歐陽路的話,他一直想靜靜的思考,故而張東籬被她問得有些煩躁。
“那樣的事也,也不可能告訴,告訴我呀!”花爻低低的說了。
他突然意識到了腐刑的意義,也覺得臉上有些難為情,紅一陣,白一陣的。“對嗬……”
“那個,闖宵禁罪過很大麼?”
張東籬想了想,點點頭,“對呀,一般都會當成謀逆和有不臣之心的。”
“那你上次……”
張東籬一愣,突然笑道,“哈哈,我呀,我是張東籬呀!有皇上皇後罩著我,還怕別人給我小鞋穿麼?”他打趣的學著花爻的口氣揶揄道。
花爻突然覺得心中很氣憤,生氣的瞪著他,“自大狂!”轉身便大步走開。
張東籬則一掃方才的鬱悶,心情不由得大好。嗬嗬,好像關係也不是那樣糟糕嘛。
花爻則仔細的回味著他方才的話,闖宵禁,私會宮中女子……他是去見娘親麼?花爻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天邊似被火燒了一樣的雲霞,紅透了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