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2 / 2)

他搖搖頭,走近我討好地笑著說:“我開玩笑的,你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不知道為什麼,經他這麼一說,我倒還真有點兒沾沾自喜了。

為了掩飾我的欣悅,我依然冷著臉龐:“沒鞋子配。”

話才剛羅音,何鬱然突然從身後拿出一對黑色魚嘴高跟鞋,對我說:“灰姑娘還需要一對水晶鞋呢,咱家的佟大師傅怎麼可能會沒有。”

我一把搶過他手上的鞋子,沒形象地坐在凳子上往腳上一股腦地套。

到這一秒我才發現,我腳丫子確實挺大的,費了多大的勁兒才把自己的腳給全部塞進去,發疼得難受。

是誰設計出高跟鞋這玩意的,穿著這玩意兒和受酷刑有啥區別?

……

…………

何鬱然領著我一直走到一間類似宴會廳的房間,單單隻是走五分鍾的路程,我的腳已經痛到感覺上像是腫起了一樣。幸好何鬱然給我的鞋子還不算高,加上我的腳踝受過傷,雖然已經不怎麼疼了,但是走起路來還是一瘸一拐,顯得特別別扭。

何鬱然嘲弄地看著我,說:“怎麼樣?用不用找雙拖鞋給你換上?”

我氣得牙癢癢,倔強地昂起頭,說:“不死都已經死了,我還能要求原地複活滿狀態嗎?”

“可以啊,除非你不要你的麵子。”他笑嘻嘻地齜著牙。

我白了他一眼之後,徑直推開宴會廳的門。

一推開門,我就差點被那滿屋子金燦燦的水晶吊燈亮得睜不開眼睛。

曾幾何時,我在電視上看到某些名流紳士,貴族名媛的酒會舞會,奢華壯麗,連一隻螻蟻不小心從門縫裏鑽進去都會被那耀眼的光芒嚇得倒地不起。

如果不是我誇大其詞,就是我產生幻覺,我難以想象,我竟然會和上流社會的酒會扯上一點兒邊。

何鬱然曲起手臂站在我旁邊,示意我挽住他。

我窘迫得想打退堂鼓,告訴何鬱然,老娘沒那基因可以抵抗這用錢堆出來的金窟,連踩在紅地毯上的勇氣也裝不起來。

何鬱然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強勢地抓住我的手,讓我挽住他的手臂。

我就這麼尷尬臉紅地被拉上了戰場,耳邊那悅耳的圓舞曲刹那間仿佛成了哀悼我即將死亡的悲歌。

酒會上太多高高在上的人,西裝革履,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我一路頷首僵笑,讓臉上那體麵的笑容盡量掩飾掉占滿我內心那貧富有別的羞愧感。

何鬱然翩翩而行,抬頭挺胸,滿麵春風地與向我們走過來的每一名男女熱情地打招呼,每個人對他保持著笑容,但那種笑容卻無故地多帶了分敬畏,多帶了分疏遠。

在一番簡單的寒暄過後,何鬱然帶我去到一個角落,從桌上拿了被果汁給我,得意地對我說:“第一次到這種場合,是不是很緊張?”

他說著說著,右手不安分地摟上我的腰。

我不著痕跡地用手在背後捏了一把他的手背,沒好氣地壓低聲音說:“你再碰我一下我把你骨頭都給扭斷了!”

他一聽,連忙縮開了手,無賴地笑著說:“那等會咱要跳舞的話怎麼辦?總不能像兩個木頭人一樣杵在那兒一動不動吧?”

“你可以找根柱子配合著跳鋼管舞,我在旁邊幫你舉錄像機錄像。”

何鬱然嘖嘖地搖了搖頭,責怪我不解風情。

就在我們鬥嘴閑聊的時候,我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嚇得我差點摔了手上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