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時候,他的第一個關心的,依舊是我……
“怎麼了?真的摔傷了?”他焦慮地抓起我的手腕。
“沒……”我怔怔地回答。
他鬆了一口氣:“怎麼樣?能站起來嗎?”
我倔強地撐著自己的身體試圖想要站起來,卻發現,受傷的右腳徹底使不上力,隻好敗下陣來無奈地對他說:“不行……”
何鬱然瞬間垮下肩膀,一屁股坐在泥地上,歎氣道:“看來今晚咱是走不出這個樹林了。”
我苦著一張臉,揉著自己的右腳。
我和他就這樣互相並肩坐在小路上,渾身沾滿髒兮兮的泥土,整一狼狽不堪的模樣。
我仰望天空,隻有幾點星光掛在天上閃閃爍爍,四周也極其冷清靜謐,我和何鬱然間仿佛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尷尬分子。
說實在的,這種氣氛要是放在一個優美浪漫的環境下的話,我估計我會想著,何鬱然是不是應該順利成章地凝視著我,然後慢慢地把唇湊過來和我來個深情擁吻。
但是,請注意,我們現在身處的是在一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荒山野嶺間,在不知道能不能順利走出樹林的情況下,誰還有心情去幹那檔子事兒。
“想什麼呢?”何鬱然一眼便瞧見我一臉乖張古怪的表情,好奇地問。
我笑笑著說:“在想著如果突然有車經過會不會把咱倆一起給碾死?”
何鬱然垮著臉:“你腦袋裏裝得想法還真不尋常。”
我嘿嘿地幹笑了兩聲,然後又住了嘴。
我們又安靜了半晌,何鬱然突然感興趣地問:“佟小單兒,你的願望是什麼?”
我被他這麼一問,莫名其妙地皺了一下眉,調侃道:“你能找點有趣的話題說說嗎?”
何鬱然果斷地說:“聽你的願望我覺得挺有趣的啊!”
“那你先說說,你的願望是什麼?”
“我說了你也要說!好,那我先說,我的願望是希望是當一名魔術師。”
我好奇地凝視著他。
他繼續興致勃勃地說:“雖然魔術師變出來的東西全部都是虛幻的,是假的。但是你想想,我們活在這個現實的世界裏,見過太多真實的東西,真實的東西有一半都是殘酷的。所以更多人願意去相信那些虛幻的東西,因為虛幻出來的都是美好的,它能讓人心情愉快,能人暫時卸下一身沉重的包袱,開懷大笑。所以我一向都覺得魔術師很偉大,因為他用自己的雙手創造出了許多不可能的幻象來。”
我很驚訝何鬱然會有這樣的願望,他的眼睛望著墨色的天空,漆黑的夜裏,他眼裏那種對未來憧憬的光芒居然比天空上的星辰更美麗,更絢爛。
可我真的忍不住想打擊他。
“我從不覺得你這種惡劣的性子下會有這種這麼幼稚可愛的思想。”
“那是你太不了解我了!”
“你這樣是在荼毒人類,導致他們對那些虛幻的世界抱有太多假想的希望,但現實就是現實,沒有免費的午餐,沒有信手拈來的寶物。每一步都要靠咱自己去爭取,去力爭上遊才能在這個社會立足。”
“唉!我就說說而已。到你了,說說你的願望!”何鬱然被我堵得搖了搖腦袋,然後開始逼問我。
“我不能說,說出來就不靈了!”許生日願望的時候不都這樣嗎?
何鬱然不甘心繼續詰問,於是,我們又開始了一番嘰嘰喳喳的小吵。
我的願望太遙遠,太艱難,我從不奢望它有朝一日會實現。如今,我現有的願望不過就是可以去日本現場觀摩劍道比賽,希望能親眼目睹我最崇拜的野原雪師父的戰術技巧,我就了無遺憾了。
野原師父……
王立誠?!!!
我猛地一個激靈,身板立刻一僵,腦海裏驟然湧現出王立誠的身影來。
天啊!!我這是什麼混賬腦袋,居然忘了今天原本答應王立誠去道場拿野原雪師父的比賽記錄大碟的!!
怎麼辦?忘了通知王立誠一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