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何鬱然有車!
我腦袋裏一個激靈,趕緊半路轉身,又直奔何鬱然的車,氣喘籲籲衝他嚷道:“你手腳能利落點嗎?”
何鬱然忙不迭地又跑回頭,急急忙忙地從褲兜裏掏出鑰匙,開了車門,我隨他一起坐了進去。
一路上我一聲不吭,何鬱然倒是“劈裏啪啦”地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一會兒問我今天睡過頭的原因是不是因為昨晚答應他的追求而太過興奮導致的,一會兒又催促著我吃早餐,一會兒跟我說他昨兒個是怎麼怎麼興奮,怎麼怎麼抱著枕頭嗨了一整晚到今天早上還沒眯上眼。
我隻能說,這丫的有多動症,一刻靜下來的心都沒有。
在我差點被何鬱然淹沒在他的口水海洋裏的時候,我終於安全返回道場。
何鬱然送我下車,我腳步飛快,他在後頭追著我喊:“小單兒,我今晚再來接你下班啊!”
我的世界從昨晚就開始了為以後的風起雲湧埋下伏筆,讓何鬱然的介入可以說是鬼使神差,也可以說是我想給他和我一個機會,也讓老天能為我的姻緣出現了一絲微妙的希望喘口氣。
一個人杜絕外界的時間一旦久了,也會好奇如果走出去會出現另外一番什麼風景。
我佟小單兒向來都不怕挑戰,既然何鬱然自己來送死,我也應該勇往直前地與他應戰,讓他知道闖入我的世界撞個頭破血流是個什麼滋味,“知難而退,自討苦吃”這八個字,希望他能早點認清,然後早點滾離我的世界。
上了一整天的課,我很疲憊,因為今天教的是在比賽時要注意的事項及重點,所以我不得不重複了再重複。
王立誠從上課就一直對著我笑到下課,我深度懷疑這個男人應該得上了麵癱的一種——笑癱。
時間一晃就過去,上課的過程一帆風順。
下課後,我抱著麵具正想走往更衣室的時候,王立誠突然出現在走廊的拐角處,硬生生把我嚇得差點雞飛狗跳。
“小單兒!”
我發現最近我這名號從別人嘴裏出現的概率比以往要高出了幾百倍。
“知道‘尊師重道’這四個字怎麼寫嗎?”我板著臉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他跟在我身旁,和我一樣抱著麵具,溫聲說:“現在是下課時間,在私下我叫你小單兒應該不犯法吧?況且昨天你已經答應我了。”
王立誠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一抹乍暖還寒的笑容,特別窩心溫柔。
“我啥時候答應你了?”
“昨兒個你不是在公車上答應我了嗎?我明明聽見你說了的。”
來往的學生弟子看見我,紛紛對我恭敬地鞠躬。
我覺得通常對著死腦筋的人,不用跟他解釋太多,因為他們認定了的事情,不管你浪費多少口舌都無法改變他們的想法。
於是,我對他做了個無聲的口型,一張一合。
“小單兒?你說什麼?”他困惑地問。
“我說了昨天我在公車上對你說的話,你聽得到嗎?”
“聽不到。”他直截了當地回答。
“我以為你會讀唇語呢,不然你怎麼那麼肯定我昨天在公車上跟你說的話就是答應你了?”
他頓時頓住腳步。
我睨了他一眼,然後麵無表情地直接走進更衣室。
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王立誠已經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突然有些慶幸,因為我真的無法超過20分鍾對著臉上隻有一種表情的男人。
出了道場門口,眼前的世界籠罩在一片金色紅色交染的顏色中,一片絢爛迷離。
我遠遠地就看到了何鬱然的車。
透過透明反光的擋風玻璃,我看到他頹然地坐在駕駛座上,整個像隻嗜睡的大狗熊一樣仰麵朝天地呼呼睡著大覺,看樣子很是恣意舒服。
從他睡覺的姿勢我很難聯想到這就是一個從小被培養訓練出來,行為舉止優雅有質素的闊少爺。
既然他在睡覺,我也可以趁機一溜小跑。
還沒走兩步,王立誠的聲音便從我背後傳來。
“小單兒!!”
王立誠踩著單車,英姿颯爽地朝我騎來,那張俊氣陽光的臉孔,帶著堪比太陽的燦爛笑容,加上一頭清爽利落的平頭短發,用活潑溫柔的聲音喊著我的名字,讓過路的女生不禁一陣陣尖叫傾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