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奇跡的誕生。
正如龍微所言,清瓏一直相信自己的感覺,也一次次地創造了奇跡,並繼續著自己的傳奇。就算是一場賭局,他決定以自己為最後籌碼,放手一搏。於是避開魔獸的攻擊逐漸變小身形最後變回人身飛到冥靈麵前,請求停戰。
“是不是冥淵給你下最後通牒了。”冥靈將箭對準了他,習慣性地打個哈欠,依舊是一臉童稚,滿目春情,完全就是一名精靈古怪的芳華少女。
“是。所以我別無選擇,你可以不答應,我也絕對奈何不了你,隨你怎樣選擇。”
“我答應。”冥靈收起弓箭,坐下來靠在紫龍的龍角上,然後也化掉紫金戰甲,提起碧綠色的裙裳露出雪白晶瑩的大腿,用挑逗和焦渴的目光看著清瓏,挽手拋出一個飛吻道,“你我都玩夠了,可我這紫龍乖乖還沒有撈到什麼好處呢,隻要你讓它咬一口我就答應你。”
“好。”
好字剛一出口紫龍就閃電般飛射過去,貫穿清瓏的胸膛,那種劇痛撕心裂肺,幾乎令他瘋狂,就好像心髒活生生在胸膛裏就被那紫龍咬斷了血管又被狠勁的咀嚼,而且六脈受損,靈力仿佛懸河決堤流出靈脈,但肉身上卻沒有絲毫傷害。
“不,不——!”他發瘋地大喊不顧一切的追那紫龍飛去,卻慢了半步被它逃回搜神瓶中。冥靈也趁機一劍刺來,堪堪躲過,“把雪兒還給我,你這個騙子。”清瓏真的瘋狂了,背棄約定祭出聖子劍野獸般向冥靈撲過去。
冥靈輕鬆躲開,扔下一句“來日方長我們後會有期”便逃出聖域消失不見,完全感覺不到。
“不,不,把雪兒還給我,你好狠毒啊。”聖子劍出,以宇宙第一劍可分時空的無極力量,為了複仇,為了雪兒,殺。
隻三劍便將所有的魔獸斬殺,神行俱滅。
三魂七魄,於生命缺一不可,但紫龍卻吞食掉了雪兒的命魂,令她永遠不能複活。所以他瘋了,行為瘋了,似乎神智靈魂也都瘋了,被恨所逼瘋,被無奈所逼瘋,比自己的愚蠢逼瘋,他仰天呐喊,喊聲震碎了天空,震裂了大海,也震傷了龍微的身體,七竅流血,全身潰如沙雕。
颶風彪卷,海水飛天,一滴眼淚掉進海水中,最最晶瑩,最最純淨,最最明亮,最最熾熱,鳳凰之淚。他癡癡呆呆地看著海水和空氣被吸進那滴淚水中,凍結到碎裂的瞳孔中渙散著這奇怪的景象,瞳孔如清瓏,似在融化,淚水一滴滴地掉落,溶合進鳳凰之淚,成倍增大著它的容納能力。
淚水發生變化,變成一種既像水又像清瓏也像火的狀態,太陽般放射出一縷縷藍色的光芒,形狀如煙,無窮無盡地以共振的方式急速擴散著,然後又變化成藍鳳凰飛上天空,翱翔十萬裏蒼穹,進而整個天空都充滿了飛天的鳳凰,整個大海也都沸騰了起來,吸收還在繼續,淚水的大小毫無變化,雖然被藍光嵐煙所包圍籠罩卻以更加炫目燦爛的光滿而更加醒目。
聖域無聲。
天空正是最黑暗的時候,大地則更為黑暗,天空如墨,大地如炭,天上地下盡是原始蒼茫而荒蠻的黑暗。戰爭還在繼續,越來越殘酷,就像火,火之燃燒,是令人驚歎微笑的壯烈而壯美,火之熄滅,則是令人傷感和流淚的悲慘和死寂。
冥姬也已經盡力,萬沒想到對手的抵抗力竟會如此頑強,甚至不惜生命以自爆元神這種神行俱滅的方式來護衛戰士的尊嚴。但她並不為之震驚,她同樣有這樣戰死的覺悟和決心。戰爭已經開始,正從高潮走向尾聲,無論成敗都注定是一個悲劇。現在她也無能為力了,除非自己親自出手。
冥靈已經退出戰場,她已獲得了自己的勝利。冥皇的命令是借聖子之手徹底打破十八重天,製造整個神界的混亂,所以決不能也絕不可能打敗他,戰爭隻是要盡量激發出他的潛力。但突破無極的聖子力量無可限量,如果真正完全爆發,就連冥皇也沒有把握能將他降服。所以也必須將他完全控製在掌握之中,其實光那孩子已經夠了,但最好的還是雪兒,所以紫龍才吞食掉雪兒的命魂,用這把鎖永遠的鎖住這頭鳳凰。並且她相信,聖子一定有救世的辦法,是時候讓他放手去做了。
可是有一點冥族失算了,那就是他們低估了雪兒在聖子心中的地位,以吞食雪兒命魂的方式來將他激怒絕對是一步無法控製的險棋,無疑是點燃了一座火山,而他爆發的力量足以將天地毀滅。因為無人能夠預料聖子會有怎樣的爆發,畢竟他為了尋母曾在衝動之下失去理智,一怒打上十八重天去,而這在無上神權所統治的宇宙中是決不允許發生的叛逆。
突然,他驚醒,因為聖劍飛出身體,飛向了南方。
紫雲仙子終於醒來,唯一的變化就是她的肚子已高高的隆起,她以自己超強大的孕育力加速了腹中胎兒的發育,強行迫使他成形,也自然導致分娩的提前。
冥姬不懂,不禁震驚:“你究竟做了什麼?”
“你很快就會知道。”紫雲仙子接住聖劍,然後竟是刺入腹中,她忍受著劇痛切開了自己的肚子,又強行取出了神魔之子,湛藍的血液染投了女神的聖袍,流淌了一地,光亮如銀河;她將孩子抱在懷中,全身血汗交融,痙攣不止,最後以孩子的血祭祀聖劍又命令它飛回到聖子身邊。
“你瘋了嗎,這樣會遭到神罰的。”完全超乎預料,冥姬幾乎傻了。
“我,就是要,這樣作。”母親的淚水滴落嬰兒的眉心,為他住入了一枚紫色的原形印記,她撫摸著自己的孩子,將玉淨瓶化作繈褓,摘下神盾來戴在他的身上,把書放在他身邊,含淚親吻他的眉心,“我的孩子,娘對不起你,救我。”最後,她將孩子拋入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