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霸占天脈山,將神州一分為二。北方以聖子為主,憑借藍甲戰軍沿天險龍江布置防線,固若金湯;而南方則以聖子妃虞微瑕為主,協助以天外天、天瓏、霰雪、狼神聯合青銅、黃金、玄鐵三方戰軍以及北方狼族共同建立彎月形陣地,也能有效抵擋住魔獸的進攻。但一旦血蠻魔獸出現也非有聖子親自出手而不可製服,他以混沌力製造結界罩住整個倚方城並將部分元神融入到白鶴塔中以保證《天機圖》萬無一失。
又經半月的防守戰後,魔獸的數量已削減過半,精確限製在三萬頭內。已過月圓之夜,魔獸的魔性與力量均開始呈現下滑趨勢,所以清瓏決定在月末反擊,按照太極圖形實行由北方從東方推進,南方則從西方推進,雙方在龍心彙合,與劍聖十一人內外夾擊,力求在半個月的時間內將全部魔獸一舉殲滅。
而冥姬一直忍耐等待的也正是這一天。
又是深夜,清瓏獨自一人坐在以靈力模仿的《九州》邊上,目光鎖定在方圓百裏的龍心之地,再次陷入了深思。這將是他所能指揮的最後一戰,也將世決定人類命運的迄今為止最險峻的戰鬥,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作為此戰的核心,他必須千思百慮,不能出一絲一毫的差錯。任何地方想象不到都將導致不可估計的後果。
每一座山,每一條山穀,每一次推進,他都已經做出了精密的計算。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雖然已有過無數次對決,但綜合四方戰軍所獲得的關於魔獸的一切信息,他還是不能將其完全看透。冥族一直有所保留,也都是為了這最後一戰。但他們也毫無把握,全因聖子一人,他畢竟已近乎於神,親手屠魔上千頭,實在太過強大。
最後他又對此戰進行預演,還是將魔獸的實力增至目前所了解的兩倍。目前他手中掌握著四千萬戰鬥力都已突破啟元境界的戰軍,尤其由聖母蓮花孕育而成的藍甲戰軍更是已全部接近真人級別,在加之十六名聖甲衛,天外天與天瓏雙龍,霰雪鳥,師傅的聖劍和虞微瑕龍徽,以及力量與日俱增決不再雙龍之下的聖獸,可謂十倍於魔獸。無需動用人類的一兵一卒即可全勝。
其實隻要他一個也就夠了。但這一戰必須打出氣勢,打出威風。在這曾經癱瘓、重傷難愈的天下掀起一陣屠魔狂潮,徹底點燃人類的戰鬥意識。因為雖然如此但也不能保證將所有魔獸全部屠殺,總要有殘餘者隱藏於密山深水,如果救世成功,在他飛升少桓天界之後還需要人類單憑自己的力量驅魔扶正,重建九州。
對於以後的事,他還不想考慮太多。到那時,天下也將擁有自己的意識,他在經曆了這樣一場劫難過後也必將達到令人滿意的強大和成熟。
預演開始,首先是四方戰軍將天脈山徹底夾住,決不許一處疏漏。然後由雙龍代領聖獸從東西兩方沿著每一道山穀同時屠魔,四方戰軍緊隨其後,分三層以海浪之勢清掃戰場,一旦出現強大魔獸,便由他親自出手立即擊斃。最後將魔獸全部逼迫到龍心,全部殲滅。
如此一來,三萬裏天脈山終將成為戰場和墓地,但戰後之事也隻好從長計議了。因為到那時即便最快也已是十一月中旬,離冥淵時限隻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他對擔心的就是屠魔過程中冥族坐上關火,從中取利。而流星雨的秘密和用意他更是始終也解不開。對冥族的了解也僅限於螟蛉和《神環夢旅》。
對於碧鶄和師傅的身份,玄燕和青鸞的生死,甚至是宇麟玲的遺體,他都不得不做出暫時的放棄了。
一直在找,可怎麼也找不到,以師傅的性格,他既然眼看著宇麟玲慘死而不出手相救,必定是出於非不得已的原因,那麼他就絕不會再棄她遺體於不顧。可是究竟在哪兒呢,師傅走的雖然匆忙,但也不至於無暇留下什麼遺言或提示?
預演結束,不排除天災神罰的因素,可隻能如此了。
他微倚在椅子上,支起頭來又將如雪飄零的目光凝聚在了古井,迷宣,紫雲山,皇宮,麒麟山,散花島。
突然,有人敲門,得到允許後,冰冰端著一盞香茶走了進來,“臣妾拜見陛下。”她也是一身的雪白,乍一看去好像雪兒,也玲清瓏剔透,美麗地如同雪之精靈。
“起來吧,冰冰,你怎麼還沒睡呢!”
冰冰將茶放到桌上,恭恭敬敬裏立在他身邊,微微低著頭,令人窒息的少女嬌媚,淡淡的處子體香,她柔聲回道:“臣妾睡不著,見您這裏燈還亮著就過來看看,臣妾煮了一杯菊花茶。”
清瓏小飲了一口,忠心稱讚道:“嗯,好香。你坐吧,我們之間不必拘禮。”
可是冰冰居然不動,等清瓏看向她時也正抬起頭來,用那雙孩子般純淨明亮的大眼睛略帶膽怯的看著他,疏忽而她又低下頭去,羞澀萬千,無限嫵媚。她手裏輕輕地揉搓著衣衫,全身上羸弱之氣流淌如雲;玉頸上,雪白晶瑩之中散開淺淺的紅暈,是羞色;蓮花般的體香奇異而淡弱,化成一絲一縷令他聞之欲醉,滿心陶然。
“怎麼了,你有話要對我說嗎?”清瓏也柔聲相問,生怕任何的粗魯和冒失都會嚇倒這羸弱如雪的美人。
冰冰搖搖頭,抿了抿嘴唇,似在猶豫,突然又抬起頭,瞳中雪光一亮近身過來,竟是倒進了清瓏的懷裏,坐在了他的腿上,環起雙臂將他脖子輕輕地摟住,急促呼吸中胸脯起起伏伏,將這柔軟溫柔的身子也毫不顧忌地貼上來,讓人怎能拒絕。
這始料不及的變化叫他猝不及防,不禁一振。當然不能將她推開,軟玉溫香中也一時慌了,隻好慢吞吞地問道:“冰冰,你——”
“我想你。”冰冰又將他輕輕壓倒在靠背上,手顫抖著終於放在他的心口,大膽地撫摸起他的胸膛,盡力控製著急促的呼吸,“清瓏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我是不是很討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