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是一枚棋子!”
陳鳳兒掛了電話,腦袋裏還回蕩著這句話,像是念咒一樣,每個一分鍾就能想起。
她坐在沙發上,看著公寓內的一切,這些東西沒有一個是屬於她的,可是這一個來月她卻因為這些東西漸漸迷失了自我,最後差點連心都要丟了,陸曦兒的話提醒了她,一切都是鏡花水月,所有的繁華都和她無關!
在陸曦兒這裏,她的身份本來就是棋子,可憐可歎又可悲,剛才她聽到陸曦兒諷刺的話,她竟然還覺得難過。在景司夜那裏,她直接被當做是楚青枝的替身,一開始景司夜還會迷惑,但是等他出院了,精神好轉,對她依舊冷漠的和其他員工一樣,她隻是他利用的工具。
可她卻將景司夜的安危放在心上,心中的天秤不知不覺傾向於他,剛才她毫無理智的給陸曦兒打電話,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不是個好人,也不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壞人,頂多做些小偷小摸的勾當,甚至連超過千元以上的東西都沒有偷過,看著吊兒郎當不學無術,可是心裏還有該死的底線。她自己都覺得這樣很沒意思,又當又立,啼笑皆非。
但她這麼糾結,景司夜未必知道,他根本不知道她夾在中間多為難,更不知道她一次又一次違背陸曦兒的命令,隨時都有被打擊報複的危險。她隻是個小混混,沒有任何背景,在他們麵前,卑微的如同一粒塵埃!
他們兩個人,卻不約而同的,他們都將她視為一支箭,隻要他們發號施令,她就必須指哪打哪,沒有任何自由和自尊可言。
她看著光鮮亮麗,和從前判若兩人,其實還不是隨時都能被丟棄的棋子!
從今天晚上開始,她徹底厭惡了棋子這個詞!一次都不想再聽到!
就這樣呆呆地坐了很久,她腦子有些亂,看了一眼時間,才剛過晚上九點,她和景司夜去景家不過三個小時,席間並沒有吃多少東西,肚子像是在回應她的想法,立即咕咕叫了起來。
她歎了一口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也許是那天景司夜為他被昔日的混混朋友毆打,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已經下意識修身養性,遠離了酒吧夜店,做起了認真努力的好員工,她自己都覺得可笑,怎麼那麼聽他的話,想做一個好人?
“鳳兒,真是難得,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還記恨上次的事?”電話裏,女孩子的聲音被喧囂的音樂聲掩蓋,她隻能喊出來才行。
陳鳳兒很久不去那些地方,竟然覺得有些刺耳,她將手機稍微拿遠了一些,揚聲說道:“菲菲,我剛才給你發信息了,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喝一杯?”
“我這裏太吵了,聽不清,你等著,我叫阿剛一起離開。”
陳鳳兒想說不用,可是對方已經掛了電話,她歎了一口氣,除了菲菲和阿剛,她也沒有別的朋友,雖然陸曦兒三令五申要她不要說出去,但她今天特別難受糾結,迫切想找一個人來說說話,思來想去也就菲菲合適了。
菲菲也沒有讓她失望,很快將電話打過來,“鳳兒,我們約個地吧,你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