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修看著他東盼西顧的目光,催促道,“走吧,飛機要起飛了。”
沒有理會傅明修的催促,他轉過身看向機場大廳,可是匆忙的人群裏,就是沒有他想看到的那抹熟悉,他定定站了好一會,才轉身朝登機處走去。
歐雪氣喘籲籲的趕到了機場,可是人頭攢動的侯機大廳,就是沒有那個個子高高的男孩。
傅明宇個子很高,歐雪以前常嘲笑他說,他更像個路標,總是能讓人一眼就找到,可是現在她卻找不到他了。
“傅明宇,傅明宇你在哪裏?”歐雪顧不得所有人異樣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呼喊。
飛機起飛,衝上藍天,傅明宇的耳邊嗡了一下,他仿似聽到了有人在呼喚自己。
雪兒,是你嗎?
你來送我了,是嗎?
想到她一個人站在陌生的機場大廳,他的心狠狠的一抽,可是此刻他再也不能安慰她了。
他閉上眼睛,心裏默念——
再見了,我的女孩!
再見了,我的天使!
歐雪在機場裏一直找,一直等,她總覺得傅明宇不會對自己不辭而別,可是,直到她等到太陽都落西了,她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失落的同時,又存著一絲希望,或許他沒走,或許他就在小屋裏等著自己。
從機場離開,她又去了傅明宇的小屋,門上的那把大大的鐵鎖,鎖上了她最後的一絲希望。
歐雪呆站在那裏,她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
是的,左承浦不理她的時候,她就會來找他,雖然每次,他對自己言語並不友好,可是就算吼她,也比一個人孤寂的感覺要好。
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站在蒙蒙夜色中,“傅明宇,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姑娘,”一個法國的老太太叫她。
“這是他讓我給你的,”一個係著紅繩的鑰匙,上麵還墜著一隻黃色的小鴨子,孤獨的搖晃著。
——有一種動物,嘴特別硬,你知道是什麼嗎?
——是鴨子!你呢,嘴硬的和它一樣,以後我就叫你歐小鴨。
耳邊回想起傅明宇說過的話,以前沒什麼感覺,現在想起來都是鑽心的疼。
她接過鑰匙,打開了房門,他的小屋依如往常幹淨,露台上,那根長長的繩子掛滿了12雙襪子,在風中來回搖曳。
這一切都讓歐雪覺得傅明宇根本都沒走,甚至有種錯覺,隻要她一回頭,就能看到他倚在門邊看著自己。
可她不願回頭,她怕失望,她用手指撥弄著那十二雙襪子,低喃,“傅明宇你沒走對不對?如果走了,怎麼連襪子也不帶?你一定是和胖丫聯合起來耍我,對不對?”
可歐雪知道自己這隻是自欺欺人,他走了,她查到到了他的登機信息。
手裏攥著他的襪子,她又想起了,他把襪子放到她鼻尖讓她聞的情景,當時她嫌棄的東躲西藏,而現在......
歐雪將他的襪子,輕輕的放到鼻尖,嗅了嗅,沒有臭味,沒有汗味,隻有洗衣粉的清香。
很幹淨,幹淨的一點他的氣息都沒有,他走的還真徹底,連一點氣息都不留下。
“傅明宇你混蛋,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歐雪哭了,隻是她的傷心再無人理會。
從傅明宇的小屋往回走,天已經黑了,秋日的風吹在身上,她冷的瑟縮,但終比不上心裏的寒冷。
歐雪看著天空,看著這個都市絢麗的霓虹,她隻覺得茫然。
以前傅明宇天天圍在她身邊,她從來沒有什麼感覺,現在他走了,她才發覺自己那麼眷戀他,那麼舍不得他,他這一走,她有種世界都被他帶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