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縷晨光照進屋裏的時候,於丹青眼皮子動了動,昨夜的瘋狂悉數湧上心頭,那種瀕臨死亡的快感似乎還未褪盡,耳旁似乎還能聽到溫泉池裏激烈蕩漾的水聲,以及他急切的掃落床上棗生貴子時的乒乒乓乓聲。
從溫泉到大床,從傍晚到淩晨,她一次次在他身上怒放,一遍遍在他身下癱軟,兩人一次次登上極樂巔峰,身心交融。她終於知曉他以前有多克製。
她的身上紅痕遍布,被折騰得幾近散架,累得手指頭都快抬不起,若非臨睡前他給她舒筋活血,揉捏了一陣,她不知道自己此刻還能不能動彈。
紅霞不知不覺中爬滿臉頰,裸露在外的肌膚泛起了一層粉紅,於丹青定了定神,睜開眼,看向旁邊的楚雲逸。剛一偏頭,立馬嚇得驚叫一聲,“你?”
楚雲逸側身斜躺,單手支頭,唇角勾著一抹邪佞弧度,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娘子在想什麼?怎麼全身都紅透了?”
於丹青閉了閉眼,對於他的明知故問,直接忽略,雙手揪著被子,沒好氣的道,“起床了,該去給你爹和皇後奉茶了。”
楚雲逸“嘖”了一聲,“用完為夫就翻臉不認人,又凶又惡了。”
他的頸邊、胸前、手臂,到處可見紅色印痕,於丹青看著,忍不住臉上發燙,把他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將他脖子以下全部蓋住,隻露出一張豔若桃李的英俊麵龐來。
是的,豔若桃李。
她怔怔的看著他,今日的他,和往日的他,大為不同。
哪裏不同,她也說不清,隻覺隱約有種饜足後的舒爽。
不知為何,她突然就無法橫眉冷對了,輕聲說道,“你去給我把衣服拿來。”
“不用。還不到早朝時間,我一會兒派人去跟他一聲,我昨日受了風寒,明日一早再奉茶。”楚雲逸從被窩裏擁住她滑膩馨軟的身子,一邊輕撫著,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
於丹青抓住他的手,製止他繼續作亂,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真的不必如此。我又不是初經人事,你也替我按摩了,我並不特別難受。我們的婚禮已經太過盛重,若是連這奉茶也消極懈怠,定會惹人非議,惹你爹不悅,其他人也會借機汙蔑。再說了,陳皇後明顯對我不喜,我可不想才進宮就被她抓住把柄。”
楚雲逸看她半晌,見她態度堅決,也不再勸,放開她,腰間圍了張浴巾便去衣櫃前,把兩人的衣服挑了出來。
兩人穿好裏衣,喚來王嬤嬤和沉香,沉香伺候於丹青梳洗,楚雲逸拿了一張疊好的白手帕給王嬤嬤,那手帕皺皺巴巴,淨白中露著幾抹紅,他道,“這是喜帕,晚些皇後的人會過來收。”
王嬤嬤握著這方白喜帕,古怪的點了點頭,忍不住就看向了正在洗臉的於丹青。
楚雲逸微沉了臉,“嬤嬤有何疑問?”
王嬤嬤回神,一臉訕訕,“沒有沒有,老奴隻是,隻是覺得您對娘娘真好,娘娘真幸福。老奴真替娘娘高興。”眼神一閃,又開心笑道,“三皇子和娘娘終於圓房,想來,很快就會有小公子小小姐了!”
楚雲逸總算露出滿意之色,讓她退下,自己動手梳洗更衣,收拾妥當後,站在旁邊看於丹青化妝。
許是昨夜太過熱烈,於丹青唇上紅腫還未消盡,沉香給她上了緋色口脂,仍不能完全掩住那抹紅腫。三千青絲盡數綰起,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修長纖細的脖頸,精致的鎖骨,更顯嬌俏盈弱,單是那般神色淺淡的坐著,便散發著無盡的魅惑。
眼見妝扮即將結束,楚雲逸心念一動,淡聲吩咐,“把紫玉眉心墜戴上。”
沉香頷首,插上赤金五尾鳳釵後,便從妝奩裏取出眉心墜,細心的給她戴好。
於丹青看著鏡中人,皇子妃規製的頭飾本就隆重,加上眉心墜,更顯耀眼。她眉頭輕蹙,想取下,可想著楚雲逸那點小心思,自己也想斷了楚雲哲神經病似的糾纏,終究忍住了。
梳妝完畢,便是著衣,於丹青馬上就發現,她的皇子妃新婚朝服與她所了解的不同,其他地方有無不同她不確定,反正這衣領,肯定是不同的,因為它實在高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