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直午後,陽光很暖,鳳軒椅座窗前,看著窗外紛繁的落花,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當真像是黃粱一夢。
原來那日滄溟山掌門攜一眾弟子忽然出現,是因為梨音懷中的竹哨在內力的震動下發出了聲音,這才引來了鬼穀和掌門父親。
正巧這時,掌門率領一眾門下弟子正從上官家回程,恰巧途經皇城,說來也是巧合,真的就是那個時候。
那紅了半邊天的異象,引起了滄溟山的重視,既然風軒都能猜到是上官家,滄溟山的人自然也能想到。為了避免生靈塗炭,掌門才親自去了上官家,也正好終止了上官家正在進行的生死大祭。
上官家的生死大祭,就是用所有上官家人的鮮血啟動陣法,再加之星家嫡係三代人的鮮血,便可完成。說最後的結果是,“闔族上下之血為祭,換星家永世不入輪回。”
意思就是用上官家所有在世之人的鮮血,加上星家嫡係三代,也就是星閔月,鳳軒和嵇夜白的鮮血,星家在百年之後就會無所出,最後消失殆盡。所謂無死便無生,不入輪回便是無死,所以星家以後也不會再填新人。
想到這裏鳳軒就一陣後怕,所幸滄溟山阻止的及時,否則他們星家豈不是又要遭受滅頂之災。
而那日玄宗到來,其目的也隻是為了取他四個性命,對,還有嵇修能。
再說燕辰,自從那日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就仿佛是蒸發了一般,再也未見到人影,不知道去了哪裏,幹了什麼。
燕辰不在,當然也就不會有梨音的消息,雖然這一切都是因為梨音和燕辰而起,但經曆了這麼多,鳳軒對著二人終究是恨不起來,也許是因為他們也不知情,也應當算是受害者吧。
眼見著燕辰的心中已經有了梨音,最後卻因為鳳血暖玉這件事而弄得尷尬不已,鳳軒有的隻是歎息,不知怪誰,或者隻能說是造化弄人。
但最重要的是,這片大陸又恢複了平靜,這次是真正的平靜,有可能幾百年都不會在出現什麼大的動蕩了。
看著石徑小路上,夜白在很是認真的采著色彩豔麗的花朵,鳳軒覺得一切的一切也許都是最好的安排,動蕩後的寧靜,暴風雨後的清香,人生真的是經曆了才會知道珍惜,懂得取舍。
隻是不知這幾日嵇修能在忙著什麼,一直見不到人影,簡直可以說是早出晚歸,每每黃昏時分,鳳軒倚門翹首等人回來,她仿佛有種平常人家娘子倚門盼君歸之感,想想這樣的感覺也很不錯,很質樸,很安寧。
時間就在這樣的平淡安然中度過了兩個月,這一日嵇修能卻遲遲未歸,鳳軒從黃昏時分一直等到月近中天,卻還是不見人影。不知是習慣還是真的不累,鳳軒竟一絲睡意也無。
待嵇修能回來時,就見門扉前,一人獨立,身上已經因久站而染上了夜裏露水的濕意。
嵇修能忙上前兩步,解下身上的外袍,披在了那人身上,月色的掩映下,襯得伊人更加的皎潔如月,光華傾世。
“怎麼不進屋。”
“我不想一個人待在屋裏。”
“以後不會了。”
就是這簡短的對話,卻不想直到暮年嵇修能依然奉為圭臬,不管有什麼重要事,多嚴峻的情況,都會在日暮時分前回來。也許至就是所謂的情深意長吧,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會用一輩子去踐行,隻因為不舍得你難過。
那一夜嵇修能摟著鳳軒說了很多話,“軒,我想給你一個婚禮,很隆重很正式的,你跟我真麼長時間,夜白都那麼大了,我……”
“是有些對不住你,雖然有些晚,但我眼中你永遠都是最美的新娘。”嵇修能有些低喃道。
“其實,以前想過大婚的時候會是何等的壯觀,但現在心態變了,平平淡淡才是真,隨便一點吧。”鳳軒有些沉思的說道。
“其實,不辦也行,免得麻煩了。”這是鳳軒最真實的想法,的確現在的她似乎有些變懶了。
“嗯,我知道了,早些睡吧!”嵇修能擁著佳人很是輕柔的說道。
哪個女人不想擁有一場完美的婚禮,尤其是和最愛的人。但嵇修能也知道鳳軒這樣說的原因,他們的身份現在還當真有些尷尬,鳳軒是星啟太子,而他九州之王,西澤之帝。怎麼都覺得這二人的婚禮在哪裏辦都有些非議。
但畢竟是他與鳳軒的婚禮,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找到了星閔月和鳳帝暉,征求他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