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恩!”雷切爾急忙扶起她,焦急的想知道她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裏!可眼前的人兒早已梨花帶雨,那因劇烈疼痛而流出的眼淚,早已沾濕了本就蒼白的麵頰。
“慕恩……”雷切爾痛心疾首。
“離我遠點!”慕恩艱難開口。
她知道是因為眼前的男子,她的心才會這樣痛苦。她的記憶一片空白,她的腦海中隻有那個熟悉的命令,她除了知道自己叫慕恩之外別的什麼也不清楚。
一覺醒來的她,隻知道自己要按照腦海中的聲音去做事,不然就會萬劫不複。好像她生來就是為施法攻擊他人而生,別的她什麼都記不起來。
可是,每每當她的思想遊離,當她的記憶若隱若現時,渾身就會劇痛無比,那樣的痛苦令她不敢遲疑,她隻能去服從腦中的命令。
所以,此刻,她別無選擇。雖然,她已經不認得了他,可是她,依然不想一直傷害他。
“慕恩!”雷切爾迷惑地不知所措,一向冷靜機敏的他第一次不知所措。
“我讓你離我遠點,聽不到嗎?”
盡管迷茫卻還是後退幾步,鬆開了扶著她的手。她終於開口講話了,與一直和他們對戰相比,似乎已經有了進步。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慕恩的呼吸開始變得平穩,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雷切爾站在遠處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心中是說不清的滋味。
見她似已無礙,急忙跟上前去,卻迎上了她厭煩的眼神。她在說,“你是誰?”
這一刻,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感讓雷切爾突然難以自持。這麼多年,即便她依賴他也好,怨恨他也罷,卻從不曾忘記過他。是啊,還有什麼比被心愛之人所遺忘更加殘忍的事?
他反複安慰自己慕恩中毒已深,可當殘酷的現實擺在麵前時,卻依舊是不能接受的難過。
“慕恩,我是……雷切爾……”良久,哀傷的男子終於默然回答。
雷切爾?這個名字如此熟悉,就和眼前的人一樣,似乎曾經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裏。可是,為什麼一點兒都不記得?為什麼直覺讓我感到他是敵非友?慕恩在心裏暗暗思索,可是,剛剛開始運轉的大腦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劇痛!那牽動著神經的痛苦,讓人不敢再思考任何事情,不願再記起任何人!
痛苦讓慕恩抓狂,下意識的,仿佛有人操控著她的嘴,她的手,讓她開始念動咒語,開始將魔法再次蓄力。
雷切爾見狀,十分清楚慕恩接下來要做什麼。可是他沒有躲閃,更沒有為自己施加任何防禦魔法。如果擊傷自己可以讓她快樂?那麼又何須多言?而這肉體的短暫疼痛又怎麼能比得上心傷?
當一朵朵巫術之花飛舞而來時,雷切爾微笑著閉上了眼睛,他想承受這份痛苦,他想分擔,哪怕一點點,她所承載著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