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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河灘上,仍然有淡淡的血腥味在蔓延,所以木筏功成之後,玄河一刻也不停留,帶著丹丹登筏離去。
木筏頗大,浮在水上,完全能夠承受住玄河和丹丹兩人的重量。
丹丹出奇地沒有再施展她的惡魔本性,而且異常恬靜地坐在一邊,雙手托腮,眯著大眼睛,一瞬不眨地望著流瀉而去的河麵。
嚓嚓河的水清明痛徹,甚至隱約可以看到河床,也不乏飄搖的水藻青荇,遊動的魚兒。這種清澈的水光,似乎是倒映進了姑娘的眼底,閃現出一抹一抹悠然的迷蒙。
“真是個古怪的丫頭……”已經不必撐動木槁,玄河坐到木筏的中間,以穩持平衡,禁不住指間撚動,似乎猶然有少女嬌俏雪膩的臀兒那股柔嫩的感觸在縈繞,令他也禁不住心神一曳。
玄河苦笑搖頭:“那隻是個姑娘,雖然年紀比少爺我還要大上一些……”
“丹丹,吃飯的時間到了。”玄河從儲物袋之中取出食物,也不過就是麵餅,清水。
在桃花山穀之中,嶽山不但時常入山搜尋藥材,還常常到城市之中,去購置一些食物,畢竟即使是他那樣的強者,也遠遠沒有達到不食不飲的程度。
“唔。”丹丹低低地應了一聲,卻仿佛並沒有聽清楚玄河的意思,依舊一動不動地坐著。
玄河拿著食物的手舉在空中,一時僵住。
他現在直想一刀把自己的手剁了,讓你賤,讓你賤,你個賤手,沒事去教訓人家姑娘的屁股幹甚麼,真是自己找麻煩,現在好了吧,這位姑奶奶沉寂著,但是知道是不是暴風雨之前的恐怖寧靜,或者根本就是在隱忍待,等到她因為施展三品上位靈符,靈之火符而導致的虛弱緩解了之後,等待自己的可能就是恐懼的深淵……
丹丹,師姐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打敗你!
對此,玄河完全相信。
再看她的臉上,猶然淚痕斑斑,混雜著灰塵和桃汁的痕跡,活脫就是一隻花貓。玄河想了想,師弟是堅決不能做的,絕對不能屈服,但是最好還是在這位姑奶奶麵前低聲下氣一點。
他索性收了食物,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一條絲巾,在清澈的河水裏濕了濕,拿在手中,開始回憶以前替三姨娘哄玄葉兒的情景,半晌之後,清了清嗓子,柔聲道:“丹丹,先洗洗臉好不好?”
玄河努力地在臉上堆起笑容,暗想玄家七少爺什麼時候這麼卑賤下作過,像個奴才一樣伺候人,人家還愛理不理。
果然,丹丹美眉搭理也不搭理他,仍舊自顧地看著河水,好一副懷傷少女模樣,幸好沒有人看見,不然活脫脫就是一個被負心漢拋棄了的怨婦,而此時唯有玄河在旁,那個殺千刀的男人除了他再不會有別人……
“丹丹……丹丹……好吧,是我的不好,我不該……那個,那個……你。”玄河對這位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美眉沒有半點兒辦法,隻好委曲求全道,“要不,我讓你那個……那個吧?”
“哪個?”丹丹終於淡淡地開口了。
玄河差點興奮地跳起來,神靈在上,親愛的丹丹姐您終於願意開口了。
“就是那個啊!”讓他出情願讓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二三歲的姑娘打屁股的話,他死也不出口,況且這種事情,似乎比開口叫“師姐”的悲憤程度相差無幾。
丹丹居然出乎意料地輕輕搖了搖頭,神情裏竟然帶著一絲與外貌不相符合的寥落。
以玄河對丹丹的了解,這名其實已經十七歲的靈族少女,事實上心地單純,之所以顯得張狂奇異,古靈精怪,時時刻刻不忘讓玄河頭疼,那也隻是因為他一直跟隨嶽山這個老頭子修煉,實在是太孤獨、太寂寞了,完全沒有其餘同齡人應有的童年。
無論是人類外表年齡,還是靈族的實際年齡,她都還隻是童真爛漫的少女而已。
玄河忽然有些神傷,這個少女,一如自己。
他禁不住抬起了手,把潮濕的絲巾擦拭她花亂的臉,拭去汙跡,抹去淚痕。
“從來沒有人那個……唔,那個過人家。”丹丹突然低下了頭,聲竊竊道。
玄河雙眼一瞪,暗罵自己手賤完了又嘴賤,什麼“那個那個”的,實在是太令人遐想了。
“時候,娘親,人家是女孩子,不可以讓人……唔唔,我們靈族的規矩裏……”丹丹忽然不了,猛地抬起了頭,用一種讓玄河膽寒心冷的眼神瞪著他,手上卻是不停,抓起了玄河正在為她擦臉的手,狠狠就是一口!
“哼,笨蛋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