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很不明白,秋天為什麼會招惹出曆代文人騷客的人的無限惆悵來!因為在我的意識裏,秋天那是秋高氣爽的。那滿山的金黃,那深秋裏的紅楓,那八月十五的月亮是多麼的怡人!地裏的大白籮卜,地裏的待掰的苞穀,山裏香甜可口的各種純天然水果。這是多麼讓人感到喜悅的大豐收的季節啊!
可是在2006年的夏末秋涼裏,就是2006年的這個秋天裏我知道了古人的惆悵從何而來!
那一年的入秋後,奶奶突然的就腿犯了風濕。開時的那兩個星期,奶奶的腿腳是時好時壞的。雖然奶奶說自己的腿腳好像不太靈便了。有時候天氣一變化膝蓋就會隱隱作疼,有時候感覺特別受不了。但奶奶也還是常常杵著根竹棍去串門。奶奶和翠秀三爹的關係最好了。在寨子裏串門也最愛去翠秀三爹家,和她的大女兒家。翠秀和奶奶沒有什麼親屬關係的,她兩人就是純粹的友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們不得而知。隻是在後來才知道,奶奶和她關係特別的好。兩人如同母女一般。有時候,翠秀三爹去趕集買了點心回來。都要特意給奶奶留一些的。營養快線,優酸乳什麼的都特別合奶奶的口味。奶奶愛吃甜食,各種甜的小粑粑小餅餅是奶奶所喜愛的。但有時候,別人給她吃這些東西。奶奶她總是會舍不得吃,總也要想辦法悄悄帶點回來給她的孫子孫女們嚐嚐鮮的。我的大爹,我們叫她啊伯(大伯的意思)。就曾經對我奶奶說過這麼一句話,“媽媽也是,本來好多時候想拿點好吃的東西給你吃的。但你總是帶著個跟屁蟲,人家都不好辦的啦。”啊伯是在抱怨奶奶總會帶著她的孫子或者孫女。意思是我們這些小輩妨礙了她盡孝道!
為什麼我會稱呼她啊伯而不是常用的大爹呢?聽說是在以前我們還小的時候,啊伯看到別人家的小孩子都有個叔叔伯伯的,而隻有我沒有叔叔和伯伯。因為我父親是他能姊妹中最小的一個。父親的眾多姐妹中,隻有阿爹和父親是同一個爺娘生的的!別的姐姐們要麼是同父不同母,要麼是同母不同父的。同父異母的有啊伯,有嫁到紅岩腳的三爹。同母異父的的則有二爹一人!用父親的話來說,他就是“上無哥,下無弟。就有四個姐姐,有時候做事都沒有一個商量的人,甚是孤單單的!由是,大爹可伶我家。所以就讓我改口叫她“啊伯”!一個在我們那裏隻對父親的哥哥才特有的稱呼,就這樣成了我以後對大爹的稱呼!這個家族是沒落很的了,從立寨時的第一大家族到而今的幾戶人!這裏的大山,三岔溝,陳家海子等這些“真正的主人,真正幾百年來屹立不倒的山山水水”是見證了我們這個家族的沒落了的!
啊伯曾經給我講過一個故事,說是我們家以前有出過一個讀書特別厲害的人!全村僅僅隻有一個安家的老人可以和他一比!是我的爺爺輩的的人。但安家的這一位似乎也和我們家的這位不在一個檔次!聽說那時候有人請安家的這個老先生寫了一紙訴狀,但狀子被縣衙門拒了。改過幾次後都還是被拒,無奈之下才來找我這個爺爺輩的人寫。結果一把狀紙呈上後,人家看後就欣然授理了!而這安家,到我這一輩都還和我家是親血表關係。但啊伯說,我的這個爺爺也是特別的懶惰。吃飯都恨不得要人送到他的嘴裏!最後死的時候棺材都沒有一副好的!啊伯說,她不知道這鍋裏是要煮文章還是要煮米湯!當時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講。後來2010年我回來時,啊伯已經不在人世了。我對父親提起這個故事,父親說啊伯以前讀書時,成績是很拔尖的!小學從一年級讀到五年級比業,不論大小考試,啊伯從沒有讓第一名從她的卷子上丟過!雖然我的爺爺是公社大隊的隊長,覺得文化夠用就行。又加上三爹的母親去世。小學畢業後,爺爺就沒有讓啊伯在繼續讀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