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華趴在皇甫夜寧的懷裏,好一會才有些不舒服的開始再次撲騰著小手喊道:“娘親抱抱。”那小模樣真是惹人愛憐,直看得皇甫夜寧一陣心痛。
事情都已經結束,這次逼宮事件也悄無聲息的落下了帷幕,柳言扶著皇甫夜清站起身環顧屋子裏的所有人,將他們臉上不一的神色盡收眼底。沉思了好一會才輕聲道:“劉安,讓兩位將軍進來。”
劉安惶恐領命退下,走到門邊將殿門打開,剛打開便見等候多時的侍衛魚貫而入。柳言望著所有的人沉聲道:“送寧親王去鳳來儀閣養傷,派人好生伺候著若是少了一根毫發提頭來見!送麟親王回麟王府,沒有聖旨不得出麟王府半步!”回首對上皇甫夜麟震驚不已的眼眸,對他輕聲笑道:“現在你最好安分的呆在那裏哪也別去,有好些話你必須要對我說清楚。”
皇甫夜麟無所謂的聳肩嬉笑著隨李成玄退出了崇文殿,翠濃抱著鳳華先行一步回了靜園,而柳言則在禦書房的側殿陪著皇甫夜清上藥。她不放心宮裏的禦醫,這些年沒什麼本事至少跟著秦夫人學了一些醫術,簡單地包紮還難不倒她。
服侍他躺下,她轉身想回靜園照顧孩子們,好讓他們安心。剛轉身手便被皇甫夜清緊緊地抓住,如今他渾身是傷她隻不過是輕輕的掙紮了一下便見他緊皺著眉頭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無奈的終究狠不下心腸對他,在他的身旁坐下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輕聲問:“是不是還有哪裏疼?”
“別走。”他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緊抓住她的手將他困在自己的身旁。“玉卿,你好久沒有靠我這麼近了,好久沒有讓我靠在你的身上。”
柳言無奈苦笑道:“我們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沒一件是好事。當初為什麼不對我明說陷害慕容家的人不是你?為什麼由著我去恨你?”
皇甫夜清緊抓住她的手閉著眼睛虛弱道:“就算我說破嘴你也隻相信你所看到的,你太倔強,聽不得別人的解釋。”說完,便歪著頭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柳言守在他的床前凝望著他消瘦了許多的容顏,他是多麼愛幹淨的人此刻下巴竟然長滿了青色的胡渣。柳言心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從下巴遊走到緊皺的眉心,撫平他皺在一起的眉心她突然便覺得自己恨的可笑。
此時她迷茫了,她不知道她該恨誰,是恨始作俑者皇甫夜寧還是恨他們的父親皇甫江威,抑或是恨這個王權之上的封建社會,她陷入了迷惘中不知方向。她該何去何從,她失去了那麼多那麼沉重,這股疼痛即便她輪回幾世都無法消除。
她分不清她到底是失去的多一些,還是得到的多一些,或者這一切都沒有辦法衡量,等到她死後她的一切都會混在風中飄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