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的解釋柳言隻是冷笑,末了輕聲問:“你會允許我陪爹娘一起上路嗎?”
聞言皇甫夜清猛地一下子站起身,怒瞪著雙眼喝問:“你在威脅我?”
柳言冷冷的瞥他一眼,問:“有這個必要嗎?如今我還有必要威脅你嗎?我還威脅得了你嗎?薩仁殺我兒子,你裝看不見;如果你父皇要殺我全家,你跟我說你救不了;我不求你能真心待我,我隻求你不要對我說假話,這個要求有那麼難嗎?你傷我至深,我可以不計較;但是我說過如果有人要傷害我的親人,我一定會十倍百倍的還給他!今日他殺我全家,隻要我不死我定要滅他滿門!你要是想殺我,現在就動手,隻要留我一條命,今天說的話我就一定會做到。動手吧!”柳言閉著眼睛等死,今日他若是不殺她,明日她定要皇甫江威死無葬身之地。
皇甫夜清絕望的盯著她視死如歸的小臉,悲傷而絕望的問:“非要如此嗎?你非要這樣逼我不可麼?!不惜以死相逼,也要與我恩斷義絕嗎?”
柳言睜開雙眼突然便笑了,凝神望著他的臉笑得絕美,輕聲淩遲著他的心,“我與你早在四年前便已經恩斷義絕,如有唯一的牽絆也隻剩下了恨。我恨你,恨不得親手剝了你的皮,今天你不殺我,明日定會死在我的手上,哈哈哈。”
皇甫夜清絕望的望著癡狂的柳言心頭抽痛卻無能無力,他早就知道她恨他,恨得寢食難安。之前對他的溫柔細語都是假象,麵對她的徹骨之恨他隻覺得自己是罪有應得。他不意外她恨他,他也一點都不意外她會對他耍心機,他隻怕自己保護不了她,他隻怕在自己羽翼豐滿之前她會被被人傷害。
他的擔心她不會懂,也不屑懂。因為有皇甫夜麟的保證,柳言驚恐不安的心逐漸的平靜了下來,既然皇甫夜麟對她說定會護得爹娘周全便絕對有辦法守護慕容家。她恨皇甫夜清恨天家的每一個人傷害逼迫她的人,從天賜在自己懷中活活疼死的那一刻開始,心存善良的慕容玉卿便徹底的死了。
皇甫夜清冷著一張臉從清心居走出,站在冷風中任由微雨打濕自己身上的披風淋濕自己的長發,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之間的關係會變成現在這樣。他不明白的事情還有很多,當務之急卻是弄清楚到底是誰擄走了她,又是為什麼本該在東突的皇甫夜麟會出現在京城,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派出去的二十一位影衛已經三天都沒有消息,如今柳言已經安全的回來可他們卻依舊沒有任何跡象。皇甫夜清突然便感到一陣不祥,似乎有什麼危機正在一步一步的逼近,這種感覺不僅讓他驚恐更讓他煩躁。
潛藏在他身體裏的好鬥因子時刻都在叫囂著要爆發,他是在戰場上長大的戰神王,京中勾心鬥角的生活早已經快要將他逼瘋。蜷曲太久,他都快要忘記用自己的狼爪撕裂敵人咽喉的感覺,他嗜血、暴戾,這一切都絕不會在柳言的麵前流露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