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小豆咬了咬下唇,雖然很不想和這個男人有任何語言交流,但是她不敢去問夜淺,被迫隻好問馬夫。
傾小豆假裝無意的掃了一眼四周,低聲問弓著身子的馬夫,“白兒被安置在哪裏?”
馬夫自是清楚傾小豆的心思,老實的回答,“這事傾姑娘去問殿下即可,不過我倒是可以透露一些,那小孩被殿下安置在很安全的地方,就連那女人也被殿下派人安葬了。”馬夫說的雲淡風輕,並未有任何難以啟齒,就像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
傾小豆咬緊下唇,銅鈴般的大眼裏麵含著對麵前的男人的憎惡,但是這男人遠遠比她厲害,她不敢輕舉妄動,隻好別過臉,不再去看那張令人憎惡的臉,對馬夫擺了擺手,示意他快點走。
馬夫恭敬的行了個禮,不作聲色的離去,消失在幽深的走廊深處。
迫不得已又轉身回了房間,坐於木桌旁邊的木椅上,從懷中掏出剛才馬夫遞過來的瓶子,並未多想,和著茶水,吃下了裏麵的東西。
吃下後,傾小豆將茶杯放回木桌上,剛一起身,腦袋一陣眩暈,她不得不扶住一旁的木柱,靠在上麵閉目養了養神,她想,大概是睡得太久了。
待覺得好點後,才鬆開那木柱,關上房門,出了屋子。
這裏四處都是走廊,一個不小心就會走錯,很難找到回原來地方的路,她小心翼翼的順著微弱的燈光,一步一步往其中一條走廊走著。
因為是隨意選的一條走廊,她也沒太多想,隻在心裏記著路,方便回原來的地方。
不過,不得不說,雖然這閣樓看起來很簡單質樸,沒有太多的裝飾,但是走廊修的格外奢華,看得出每一塊木都是用上好的木製成的,涼風微微吹過,還夾雜著這些木的香味,給人香味撲鼻的清新感,整個人都很舒暢。
漸漸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自己的思緒似乎被人控製了一樣,走每一步似乎都在她的心裏,該去什麼地方她似乎也隱隱約約可以感受到,但是對於這條走廊,她確實沒有任何印象。
她覺得有些詭異,想要後退重新選擇一條走廊,但是後麵的燈光突然全部滅了,一片幽暗,隻有前麵還有燈光,但是那燈光此刻在她眼裏看來格外刺眼。
九尾狐因為白日用了靈力,有些龐大的身體縮回了小小的模樣,此刻正躺在她做的小窩裏歇息,沒有九尾狐作伴,這莫名的詭異感讓她心下一陣不安。
又走了幾步,發現剛才身旁的燈光又滅了,背後隱約傳來窸窣的聲音,似乎是風聲又似乎是其他的聲音。
前麵似乎到了一個拐角處,這條走廊到了盡頭,走過那個拐角應該是另一條走廊,她有些不安,想往後退,卻感覺後麵被誰推了一把,身子撞到了那個拐角的牆上,發出一陣撞擊聲。
她隱約感到一陣痛意,並不太明顯,她便忽略了,側過頭往後麵的一片幽深的走廊看去,想知道剛才是什麼東西推了她,但是除了幽暗,她什麼也看不見。
又側過頭看向這裏的這個拐角處,竟發現這裏有一處別院,看格調與她所住的地方不一樣,比較簡單,看不出什麼裝飾,倒給人幾分陰森的感覺。
別院裏麵什麼都沒有,並沒有凡間大戶人家有的別院裏麵種了樹與花之類的,偶爾風揚過,回應的隻是靜寂的空氣。
小心翼翼往前挪了一步,窗戶是雕花的木欄,她爬開那窗戶,竟不料看到一雙幽深的眸子,還有那此刻暴露在微弱燈光下的容顏。
此刻,那雙眸子正直勾勾的盯著她,裏麵含著冰冷,還有一閃而過的殺氣,緊抿的唇代表著那人此刻的不悅。
她挪了挪步子,想要往後退,那雙眸子太過於冰冷,還有幾分絕望,讓她產生幾分怕意,下意識的想要躲開那雙眸子,隻是腳還未邁出,就被人用力一拉,門隨後打開,她的身子便入了屋子,直直倒入那個人的懷中。
背後響起門被關上的撞擊聲,清冷的氣息頓時逼近傾小豆,傾小豆想掙紮離開這個人的懷抱,腰身卻被這個人的手緊緊禁錮住。
驚慌中,對上那雙冰冷的眸子,還有那張此刻看的越發清晰的臉,傾小豆有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