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初還想不懂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消息,現在看來,分明就是逼她去的。
裴詩言咬牙,腦中一團亂,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林嘉暉威脅別人的方法很巧妙,偏偏就是一整個部門的那些人,臨時根本找不到人頂替,也不能就這麼拋棄原本的員工,報警也有人試過了,但是沒用。
他在拿公司的事逼她。
已經曠工整整兩天了,公司承擔不起。
裴詩言繃緊了臉,將緊要的事情處理完,當晚去了醫院。
紀雲卿躺在病床上,頭上纏著兩圈繃帶,仍舊昏迷不醒,醫生隻說需要一段時間,可兩天過去了,也給不出準確的時間段,問得多了,說是需要外界刺激。
這兩天裴詩言想盡辦法找外界刺激,但病床上的人沒一點起色。
紀雲卿昏睡,不能將夏友光牽扯進來,至於紀巡,比夏友光還老,如果一個刺激同樣進了醫院,那怎麼辦?
思來想去,裴詩言終於堵死了不存在的希望,逼迫自己麵對現實。
去!不僅要去,還要做好所有防範準備去!
可現在能依靠的人昏迷了,其餘老人也擔心被牽扯排開了,不能全把希望放在警察上,那她還能怎麼辦?
裴詩言輕咬著手指,沉思了幾分鍾,腦中遲鈍的想起一個人。
紀景恒!
紀景恒還在國內!讓他幫個忙,最多再事先聯絡警察,提前和周圍的人打好招呼,總能逃脫的!
她像是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匆忙從通訊錄裏找到聯係人撥號過去。
對方很快就接了,一向溫和的聲音富有磁性:“喂?詩言,怎麼了?”
裴詩言張張口,突然覺得自己難以開口。
對方察覺到不對勁,反複追問:“詩言?詩言你怎麼了?你還在嗎?”
“在。”裴詩言回過神,掙紮了一會兒,終於開口,“紀景恒,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明天晚上十一點整,給我打電話,隻要一個電話,裝作你有要緊事的樣子,拜托你了。”
對方沒聲響,就在裴詩言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紀景恒的聲音緩慢從對麵傳來:“詩言,我一直看著你,你說的這個忙我會幫,但是我想問你,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自從紀家後,紀景恒一直在關注裴詩言的生活,自然知道公司的變化以及林嘉暉的事。
具體的並不清楚,可光是查一下林嘉暉的人品和過往,再反過來看最近發生的一切,倒是不難猜出來。
但他不確定,現在想靠這個話詐一詐裴詩言。
果然,對麵的女音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吞吞吐吐的開口。
“可現在,隻有我一個人了。”
這等於變相的承認了。
紀景恒覺得自己心頭的一口氣梗著,豁然站起,聲音難免帶上了一點嚴厲。
“你知道對方是誰嗎?你知道他的人品嗎?你還要把自己送進狼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