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法治橫空出世,君臣合謀立儲(2 / 2)

東門外,蓋著嬴君大印的告示高掛在城牆之上,人群中有一外邦白衣士子,率先步至城牆下,向身後眾人大聲念誦:“嬴公告國人書:浩浩中原,昔日西方煌煌大嬴,自兩國聯軍犯我嬴國至今十數載,民生凋零,國氣大殤!諸國卑嬴!不屑與嬴國邦交!各國名士商旅,無人西進,皆以我大嬴窮國末途!寡人每每念及此,但覺上無顏以對宗廟,下愧見國人父老!今得法家大才子兮先生入嬴,竊以為先生之才,足以為我師,亦乃廟堂之福!特擢為客卿,許與本公共決國事!特頒此書,以諭國人。嬴武公三十二年。”

白衣士子念完,目光一滯,竟像被定在那張粗糙的羊皮紙上一般,驚的連眼珠都轉不動了。

人潮中頓時像鍋裏的水燒開了一般,沸沸騰騰喧鬧了起來。

“這法家子兮先生,竟是何人?竟有如此神通?讓咱們病怏怏的君上痊愈了......”一人摸摸腦門,費解問了句。

身旁一人馬上接過了話頭,嚷道:“這子兮先生你都不知道?其餘五國啊,可是沒有一個不知道先生的......”然後故意停下,吊足了眾人的胃口。

“我呸!知你小子有見識!還賣弄個鳥!快說快說......”一彪炳壯漢滿臉不耐,一拳砸在那人肩上,後者眼裏一半怨氣一半自得,有呲牙咧嘴了好一陣子,見眾人鄙視後馬上開了口:“說起來這位子兮先生啊,身份可不一般。她便是凨國戰神殤君之女,凨國首屈一指的貴族!數年前,她在參加了圮國王城學宮舉辦的辯和文會之後,便一舉成名。被公認為集法家之大成的名士!可不知為何,三年前她便一直留在殤地,隻潛心鑽研學問。聽說凨王修一直愛慕子兮先生,甚至連下聘的王書都頒了,可不知為何子兮先生非但沒有嫁給凨王修,成為凨國王後,卻到了咱們嬴國,你說,稀奇不?”

眾人聽的目不轉睛,雖寥寥數語,卻使眾人產生了濃烈的興趣。

“啥啥啥?你說這個子兮先生,竟然是個女娃??女娃也做得客卿麼?”一人嘴巴張的極大,說話也開始有些磕巴。

“那要看這個女娃是誰了!她可是名震天下的第一奇女子呢。”

“你講的那麼稀奇,那你可曾見過先生?”一人問完,末了無比自得地加上一句:“我可是見過先生本人呢......”

果然,此話一出,眾人的視線便頃刻間如雨點般密集地落在他身上。

“當真?先生甚模樣?莫不是怪物那般有三頭六臂?”一人問完,便遭到說話者一頓白眼,“你才如怪物那般!子兮先生不僅有才學,長的也像是天上的神女那般......”停下來似乎在想應該如何形容才能描繪出‘天上神女’的樣子,卻發現有些詞窮,便拍了拍腦門訕訕一笑,又突然記起什麼一般,向之前那人怒目而視:“子兮先生當日不僅化解了公子愈對我們的威脅,後來還向我們許諾,一並解決大公子之事!她是個好人,你再胡言亂語,小心我揍你!”說完掄了掄黝黑健壯的膀子。

後者則略帶頑色般吐了吐舌,眾人大笑一聲,便不再計較。

又一人加入了圈子裏,麵上盡是神秘的樣子,向著眾人壓低了聲音道:“你們可知前些日子在王城驛館前與公子愈對弈的那個女子?她就是子兮先生......”

“啊?早該想到了,與公子愈下了兩日三夜,若不是君上召見,那局棋還不知要下到什麼時候呢......”一個中年婦人恍然大悟的樣子。末了又加上一句:“可是,最後好像也隻是與公子愈戰了個平手啊......”

“蠢女人,你懂什麼?知道先生為什麼要下和嗎?我聽說是因為公子愈為了刁難先生立了一個賭約!”一精瘦的漢子昂昂一句,眾人忙異口同聲問道:“什麼賭約?”

“哼,總之就是一個對先生極為不公的賭約,不論先生是勝是敗,都不能脫身......”

“啊,這麼說來,先生和棋是故意?”

精瘦漢子白他一眼:“不然呢?你以為是什麼?”

那人還要再問,卻見一抹紅雲竟向著人流迅速卷來,眾人驚詫間,定睛細看,原來是那紅衣衣孩童,急急敲著手中銅盆,清亮的聲音又一次飄在嬴國王城興陽。